郡的权势,由此可见一斑。
这一日,公孙暮的郡守府门前可谓是门庭若市。在他使雷霆手段绝了那新来知县的仕途后,郡内大小官员,在这华州城附近的几乎都到了,剩下远些的不方便来的、或是称病的,也都将礼送到了。
这称病的,除了少数几个官员外,还有一人,那就是生日宴主人的启蒙先生刘昌敏。公孙暮知道这些文人,要论本事不一定大,倒是这性子多半都硬得很。左右不过是个教书匠,也就一笑了之了,没与他计较这人是真病还是假病。
郡守府外院靠近书斋处有一独门小院,刘昌敏和他娘子便住在这里。听着外头人声鼎沸,看着郡守府内张灯结彩,就连今日里丫鬟送来的饭食都比平日里更为丰盛。刘昌敏就忍不住皱眉,后悔起当日答应进府给公孙钰做先生来。
“天灾方过,民生凋敝,公孙大人身为郡守居然不思救援,反而大摆筵席,真是……”
“相公,智者寡语,你我如今寄人篱下,还是别说了,你若是看不下去,等过了年辞馆就是了。”刘三娘子在灯下纳着鞋底,轻声慢语说道,“到时候咱们回宁州城去,又不是没处吃饭。”
“唉,娘子,你说的我都知道,只是想到那些流离失所的灾民,就……”刘昌敏想到前几日出城所见惨状,神色不免黯然。
“那你就该静下心来,专心备考,到时候金榜题名做了一方地方官,再看顾好治下的百姓。”刘三娘子纳好了鞋底儿,飞快地打了个结,拿小剪子把对于的线剪了,将鞋子放在一旁。
那里已经堆了十来套衣服鞋帽,外面的料子倒是普通的粗布,可都是针脚细密,厚厚的塞了不少棉花。
“知道你心里难受,这些衣服鞋帽的,改日你带去观音院交给主持,听说那里收留了不少灾民,也算是尽了咱们的一份绵薄之力。”刘三娘子起身走到刘昌敏身前,替他理了理衣服。
“你要是闷得慌,不如出去走走,顺便替我把这几本话本还回去,再挑两本新的回来。”刘三娘子笑得温和,倒是让刘昌敏心绪平静不少。
“可我不是称病了嘛……”刘昌敏想到郡守府那座三层楼的书斋,倒是有些意动。要知道他当日同意进府,多多少少也有这书斋的原因,这两年他虽然也经常过去,还抄录了一些孤品,但每次看到那书斋时的赞叹之情依旧不减当初。
“这会儿都在前院,谁会知道你去了。”刘三娘子俏皮地眨眨眼,说道。
刘昌敏听着觉得甚是有理,便拿上几册看完了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