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看,这就是我同你说起过的悬钟镇了!”宫羽开心地指向前方隐隐显出轮廓的小镇,轻快地说道,“过了镇子,往谷中去就是鸿音阁了。”
薛子斐顺着宫羽指着的方向看去,只见远处两峰之间隐约可以看到一间间屋舍。这些屋舍中有一部分依山而建,远远望去如同悬在半空之中,大约便是这个小镇被称为悬钟的原因吧。
“建在山峰上那些,多半是弟子家人的居所。还有些依托我们避祸的江湖人和会几分功夫的仆妇、杂役也住在那里。”宫羽靠在薛子斐耳边,小声说道,“山下那些屋子才是普通人住着的。”
“你的家人呢?也住在镇上吗?”薛子斐侧过头轻声问道。
“我娘、我爹都住在阁内,到时候你会见到的。”
宫羽飞快地转移了话题,她有些担心:进了谷里,大哥早晚会知道自己的身份,也不知道他会不会生气,怪罪自己不该骗他那么长时间。
“小师弟,是不是快到悬钟镇了?”宫云箫轻轻挑开车窗上遮风的帘子,问道。
有道是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此前宫云箫为厉无咎驱寒,以至于寒气入体,这一病就病了好些日子,并不像她自己所说的很快就能痊愈。一直到三天前,她才终于离了汤药,但总还有些弱气,是以依然坐在车内,不像其余师姐妹一样骑马而行。
就连厉无咎也被她拘在车上,说是要研究他心法导致的隐患,但这心里到底是为着什么,恐怕就连当事人也不一定清楚。
以厉无咎的性子,本来是不愿答应的。只是宫云箫一脸虚弱之态,又是为了他的伤势才病倒了的,这拒绝的话在舌尖转了几转,最后终于吞了回去,到底是没能说出口。终于默认了,两人就这般暧昧的日日同车而行。
不过宫云箫的医术确实出色,不过十余日,厉无咎因伤后失血过多而异常苍白的脸色,已经红润起来。内伤也好了七七八八,虽然偶尔还会咳嗽两声,不过看样子大概不出旬日就能彻底痊愈了。就连平日里盘绕在经脉中的寒气,似乎也淡了两分,倒是令厉无咎对宫云箫之前所言,可以治好他心法隐患,多了些期待。
“筝姑姑,你带着他们几个先安置在镇上,我们就直接回谷了。”宫羽一拍马,窜到筝姑姑身边,脆声吩咐道。
“是,小公子。”筝姑姑依旧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恭声应了。
宫羽得了她回话,便将这事儿抛到了脑后,再次围着薛子斐说些鸿音阁的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