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镜汗颜。
他伤的是肺,不是肾!
——
半月后。
整个灾区的救援活动才算完成。
国旗降半,以示哀悼。
灾后重建的事情换了负责人,而祁行岩整个人早就精疲力竭,数月来,守在第一线,顶天立地的男儿面对那些妻离子散的场景,心里那番柔情突然被刺激,神经绷紧了数月,刚回到帝都,他就发起高烧。
易湛童亲力亲为,照顾了七天。
终于在第七天晚上,等她回来的时候,他安安静静的靠在窗台上看着指尖的烟。
淡淡的烟雾缭绕着,迷蒙了他半张脸,那雕刻薄凉的五官看起来十分朦胧。
单薄的衣服在入冬的季节将他身形勾勒的格外清瘦。
易湛童的手指刚触碰到他,就感受到他身体立即僵硬几分。
她夺过他的烟,叼在自己唇间,深深嗅了一口,红唇吐出一圈烟雾,“麻痹吗?”
她自然知道,他需要放松。
很多当兵的就是受不了压力,最后患了奇奇怪怪的病。
尤其是当下,他在前线亲自救援,可由于救援过程中,他先钻进那狭小的缝隙救的老人,等再进去救老人的孙子时,孙子已经失去了最佳救援机会,一命呜呼。
那位老人将全部的责任推给他,各种难听的语言中伤他,说他对不起他的身份,对不起人民,说他指挥不当,根本不配坐在那个位置上,拿着他们这些人的钱,却对她孙子的命不管不顾。
不论多少人劝那老人,老人依旧每天在祁行岩面前例行一哭,“一哭二闹三上吊”,这种戏码在祁行岩面前上演了无数次,每天他刚一出帐篷,那老人就挡在他面前,到最后她直接拿着石头砸过去。
祁行岩没躲。
钢铁的身子站的笔直。
几乎没人比易湛童更清楚,他心里承受的压力,他以为不躲,能让那位老人心里舒服一点,可那位老人变本加厉,有一天晚上,差点烧了他的帐篷。
农村人迷信,被老人一套“孙子附身”的说法说的就相信了。
大家都觉得孙子的死是祁行岩的错,是他指挥不当,救援不力,将他和他手下的兵鄙视的一文不值。
跟这种人讲理是完全讲不通的,所有的压力都由他亲自承受。
他甚至自掏腰包给了那个老人一大笔抚养费,可这种行为比外人看来又是一种愧疚的表现,有一个小道记者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