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事不会是亲事,那会是什么呢?下面的人会往哪里想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郢王多年经营,林贤妃身边的宫人里必有郢王眼线,会很快将此事传给乔贵嫔。此事不足为据,乔贵嫔还会继续注意我的动向。皇上屡次来看我,我跟皇上私下说点什么当在意料之中;但皇上看望我后,我从则笙遇害后的昼夜不安,忽然平静下来,甚至安稳地睡了一觉,乔贵嫔当然会想到,是不是皇上答应了什么,或者承诺了什么,才让我放下心来。再林贤妃那边的消息,她必会千方百计打探皇上到底应允了什么……”
景辞凝视着茶盏中随着浮沫破开渐渐消逝的竹影,清淡一笑,“说到底,只是攻心之策而已。我便是要她认定,皇上跟我商议了储位之事,我因疑心郢王,已劝动皇上立博王为太子。此事若是由我的人主动说出,她自然不信;但我身边正好有一两个先前她就刻意想笼络的随侍,此时才收下她的重金,悄悄地告诉过去,她大约便能信个七八成了。便是心有所疑,至少也会赶紧传讯告诉她父亲和郢王。”
左言希向景辞身后一扫,恍然大悟,“你在等着截乔贵嫔这个讯息!原夫人在宫中眼线众多,加上有萧潇居中联络相助,留意并拿到这讯息,并不难!如今……你成功了?”
景辞道:“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她设计则笙,我设计她,这一报还一报,应该还公平吧?”
左言希想着建章宫如今的情形,呼吸不觉浊重,“北湮如今应该也在建章宫吧?”
景辞向外眺了一眼,“他不仅要救阿原,报父仇,还要自救,当然不惜代价。”
左言希道:“那么……阿原应该能洗雪冤情,很快出来了吧?”
景辞道:“真凶未能抓获,冤情大约洗雪不了。但郢王自顾不暇时,原夫人想讨出她的女儿应该不难。”
他看向左言希,“乔贵嫔并非因为则笙遇害案受责,想来这真凶一时半会儿也抓不着,你该放心了吧?”
“……”
左言希待要顾左右而言他时,景辞已站起身来,说道:“你是不是也不放心慕北湮?这才见得兄弟手足的情分。走,一起去建章殿瞧瞧……别往后看了,则笙已在天上,再不会醒来!你跟紧我,莫走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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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章殿。
娇艳美貌的乔贵嫔依然娇艳美貌,却没有了原来的张扬傲气,正跪在一边,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黎焕垂手侍立一边,正战战兢兢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