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第二天换上锦衣华服,随原夫人入宫见驾时,她的精神颇佳。
原夫人叮嘱道:“沁河那两桩大案,皇上很上心。他若问起你时,你只按官方的结案公文回复就好。”
阿原讶异,“那两个案子的确还有疑点……母亲莫非也知道些缘由?”
原夫人眸中闪过烦忧,却很快用温雅笑意掩饰住,低声道:“我不知道。但这皇宫来的次数多了,便晓得哪些人不能碰,哪些事不该沾。好在这事有端侯和萧、左二位参与,不用咱们费心。”
阿原应了。
留意两边宫室时,虽然殿宇高大整洁,但看着有些陈旧,两侧配殿更可见得门窗开裂褪色。想来连年征战,梁帝只顾打天下,一时也顾不得修葺宫室了。
梁帝燕居的建章殿倒是巍峨宏丽,陈设奢华。
梁帝朱晃似乎并未从去年那次兵败中完全走出,正倚于在榻上,听得通传,方懒懒答道:“玉罗来了?进来吧!”
原夫人走上前,拉过阿原行礼道:“皇上,我带清离请罪来了!”
梁帝这才坐起身来,仔细打量着阿原,“清离……回来了?”
阿原已听说梁帝从前待她极好,但这种“好”如今却让她有些心惊胆战,何况她也想不出当日的原大小姐该用何等娇媚玲珑的应对梁帝,遂只是低眉顺眼地答道:“是,皇上。清离当日病得糊涂,其实已不太记得那时的情形了。离京这段日子,清离心智渐渐恢复,母亲又教导了许多,清离才明白闯了多大的祸,所以立刻随母亲回京,向皇上请罪!”
梁帝眼角跳了一跳,有些浮肿的眼皮抬起,深黑的瞳人里有种冷而锐的光芒射出。
他只穿了寻常的赭色便服,神情也有些萎蘼,并无传说中铁血帝王的英武雄姿,此刻看向阿原时,却似能直直看透她心底,——连同阿原自己都看不明白的心绪,都似能一眼看穿。
他叹息般道:“你都说了你是病糊涂了,朕若还治你的罪,天下人岂不说是朕不近人情?”
阿原听着这话声似乎不大对时,原夫人已微笑道:“皇上向来宠爱清离,谁人不知?要臣妾说,这清离就是被皇上给宠坏了,才会这样无法无天!”
她上前两步,依然跪于梁帝身畔,为他捶着腿,柔声道:“皇上忘了?这孩子先前跟皇上最亲近,比我这个当母亲的还亲近。冬天那场意外,着实快毁了这丫头了!你看看她,如今时常像一截木头似的,嘴都笨了,也不晓得几时能恢复过来。”
梁帝又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