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晚云渐收。异彩晴空。照拂殿一方角亭。锦兰袍服的男人姿态闲雅。一壶一酒一诗画。殷慕幽端看石桌上平铺的画卷。只见清秀女子的容颜每一寸都很真实。连结心脏的指尖。每每触到画卷尽显阵阵凉意。
“殿下。惜惜郡主已经进宫了。”栖若神情轻缓。她步步未离。因为殷慕幽自在唐门与蓝末一别。他的反常表现就让人不能放下心來。
“栖若。你说赤金能将她留下么。”殷慕幽神色冷峻。一抹邪笑在嘴角闪现。
“郡主安置在咏妃娘娘的殿中。殿下若是沒有别的事情。栖若先告退。乐然兄很快就会來宫中。”不去回答恍惚的殷慕幽。她只微微躬身。步出这一方沒有感情的角亭。
几杯颇为浓烈的白酒下肚。已有些许醉意的殷慕幽。只觉得桌上的画卷被一个人忽然拾起。“画中的女子甚是清丽。只是不太像她从前的模样。”
一袭白衣胜雪。缠绕的龙纹金边在袖子的下摆盈盈闪耀。龙炎洛优雅入画。他将蓝末的画像平摊在桌面。见醉意频频地殷慕幽沒有回应。也就指向女子的眉眼之间。“她喜欢笑。这么严肃。不像她。”
“你……你胡说什么……”舌头发麻。却也明白面前的男人在说他的不是。不对。是说他画中人的不是。
“枉你跟蓝末处了那么久。竟是不知道她本真的面貌么。”龙炎洛语态平缓。不骄不躁。
候在角亭台阶下的两个小宫婢。心中却是十分忐忑。且不说一脸醉态的皇后嫡子。遇上浑然天成王者之气的龙炎洛。会生出怎样的尴尬。就说龙炎洛夺下皇子珍爱的画卷。却好像还在劈头盖脸的教训着小十一。这两个小宫婢就别提有多么心惊胆战了。
“她的本來面貌。难道你就知道。你凭什么对本王说这些。“殷慕幽吼道。他的眼前人变成重影。
龙炎洛轻笑一声。“本王改好了。自然会还给你。”他走下台阶的时候。小十一许是想去抢回。从石凳子上摔下來。
不堪大用。龙炎洛见状心间默叹。皇后的儿子也只是一个为情所困的傻瓜。
相较此处的静谧。照拂殿另一侧却格外热闹。不是因为住进了男人。而是全西蜀最为潇洒的七皇子殷慕叶。带上了他新纳的宠儿。來到此处寻他颇为上心的十一弟。
沿途的宫婢一路小跑。只为一顾这位胜似潘安的美男子。七皇子因得澜妃娘娘患病。所以能够时常往來宫中。只是他太爱招蜂引蝶。也就让他的俊美成为了传说。只在特定的时刻才能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