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汝霖默默念了句。迎面走來的。正是他暗骂的。目如朗星的男人。
殷慕幽本就在照拂殿的客房等候消息。眼瞅着宫人们纷纷从一旁的紫梨殿涌了出來。他一把推开挡在身边的小婢。也不顾身边还有一个念经的母后。快步向外走去。也不管打在脸上的珠玉门帘。凉凉的触感。从眉毛划过。
“她醒了吗。”殷十一强烈压抑住激动的心情。他小心问道。
“醒了。”裘汝霖含蓄地答道。就见殷慕幽已擦身而过。“只是。失忆了。”
殷慕幽哪里听到裘汝霖万分郑重的回禀。不但直直奔向那间关着佳人的屋子。根本沒來得及回头跟裘汝霖道谢。只见后唐的裘太医摇摇头。身后跟着一脸不舍蓝末的竹兰。向殿外退去。
“裘大哥。我们就这么回去了……”竹兰在北胡九死一生。她能再次见到救命恩人。心情很糟糕。明明能够相认。可是蓝末完全不记得她的模样。“姑娘在此。我觉得不安全。”
“不安全又怎么样。这里是西蜀。刚才的十一皇子。是皇后的独子。再不济。也有皇后娘娘撑腰。你不用担心。“裘汝霖倒是看的通透。他身子后面背着的药箱。走起來还会有些挡住视线。就见竹兰略显矮瘦的身材。也就沒有注意到药箱前方正來了一群急匆匆的太监们。
裘汝霖常年在涟金宫行走。自然猜到头戴白色绢花匆匆赶向同一个方向的太监们。是怎么一回事。“怕是宫里有丧事。我们快离开。”
竹兰的头沒有注意到前面的药箱。刚磕上去。就听得裘汝霖的提醒。她点点头。脸上的表情呈现出担心。
一路上头戴白色绢花的宫人们在逐渐增多。直到快出城门的时候。來了一列整齐有序的兵马队伍。裘汝霖连忙领着竹兰侧立在一边候着。他的头低垂。眼盯着青石板铺就的斑驳地面。位于身后的药箱。还是落入了來者眼中。
來人坐在一匹棕色的宝马上。人高马大。身穿金色盔甲。远看胜似一个凯旋的将军。
“见到庆阳王。还不下跪行叩拜礼。”來人身后的随从大声呵斥。
但见裘汝霖跟竹兰沒有动身。随从就要下马训示。却见身穿金色盔甲的壮汉。用刀一拦。“他们不是西蜀子民。不知者不罪。”
裘汝霖沒有想到一个看似粗枝大叶的王爷。竟是能瞧出他们不是本地人。还不待细想。那王爷已经从马上下來。他说道。“你是医者。”
“嗯。”裘汝霖点点头。忽然身着金色盔甲的庆阳王一阵大笑。“天不绝我。你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