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中,御营军三千兵卒就叫四百浙闽死士杀得节节后退;当四百浙闽悍卒袒胸执刀冒雨杀到大营,破开简易寨墙,罗文虎没有勇气亲自披甲上阵,让别人去堵口子,他与余辟疆却在亲信簇拥下夺路先逃,御营军顷刻间即告崩溃……
杀进营地的浙闽悍卒,将御营军杀敌,倒没有撒开腿去追杀乱兵,聚拢起来等雨势停下来;郑明经披着雨蓑,雨帘在盔沿前不断的滴下来,在扈骑的簇拥上,骑马驰进营地。
鲜血给雨水冲淡,“哼……”看着御营军的溃兵乱卒没命的往东逃散,郑明经只是不屑的轻轻一哼,御营军这些老爷兵,没有见过血,将领个个贪生怕生,用四百死士出去冲阵,都是看得起他们了。
雨停下来,但天色已黑,山寨里又有近千兵卒过来汇合,形成千余人的队伍,每隔数人,执一火把,沿着狭窄的谷道鱼贯往东行进,沿路遇到溃兵乱卒即行歼灭,但也绝不为多杀一人而浪费时间,在黑夜里井然有序的往璜田寨方向行去。
虽说御营军有人看到山夷人的山寨里所藏的浙闽军远不止之前逃入的那三四百人,多少能看出一些疑点,但这时候各自逃命,唯一的谷道也给浙闽军占据,其他人想翻山越岭去通风报信也不能。
罗文虎、余辟疆等人,杀敌的本领没有,逃跑却在他人前头,但摸黑而行,山道又陡,身上衣甲又湿,一路上吃尽了苦头。跌跌撞撞,走到半夜倒有半数的人马摔断腿,或直接滚下山崖,好在道路只有一条,又险辟,身后的乱兵溃卒也阻碍了追兵的速度。罗文虎、余辟疆在拂晓之时爬上璜田寨西头的岭地,与外围的斥候汇合,看到晨光里璜田寨巍峨的墙头。
余辟疆双腿发软,马也骑不了,给两名忠心随扈半扶半抱着,才勉强逃到这里,没有掉下——倒不是余辟疆这时候还吓得腿软,锻炼有素的将卒骑一夜马还筋疲力尽,何况早就给酒色掏空身子的他?
罗文虎坐在马背上,大腿也给磨得血肉淋漓,不说别的,就是骑一夜马的苦头,好久没有吃过了。
就在这时,身后厮杀声又起,余辟疆魂飞魄散,转头看去,心道:莫不会追兵在身边紧赶了一夜,这时候又追了上来?
转头看去都是山峦,除了不长的一段小茎横在给践踏的野草之中,从谷中进去,就给山脊遮住,再看不到山腹里的情形。
虽然谷口狭窄,只需要三五十勇卒能奋不顾身的守住那里,就能将谷口堵住,随罗文虎、余辟疆原路逃回的兵卒不过两三百人,好在多为是亲信,还听使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