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之上充满了悬念。
王学善是少数能在这事说得着话的人物之一,酒客不能逮到时任侍中、户部尚书王学善问话,看到王超出现在藩园,哪有不趁机打探一下消息的?
元锦秋示意随扈再将遮帘揭开,看到王超学拿着一把折扇给众人群星拱月的围在当中。
王超三十多头一些,近两年开始发胖,身穿便衫到藩园来寻欢作乐,给众人围在当中,也是惬意。他在外面就听到这些人肆无忌惮的攻诘岳冷秋——楚党式微,自从柳叶飞出事以来,岳冷秋在江宁就人人喊打,但岳冷秋好歹是朝廷派到江州督兵的帅臣,王超有落井下石之意,但也不至于一点分寸不讲,打了个哈哈说道:“岳督在江州自有考虑,非王超能揣测……”
“原来真是侯爷独自在这边喝酒啊!”孙文炳与赵舒翰掀开帘子走进来,孙文炳朝元锦秋作揖道。
“呵,你们就在隔壁?”元锦秋笑问道。
“可不是,要不是侯爷一声牢骚听着像,还不敢过来相认呢。”赵舒翰笑道。
元锦生招手让孙文炳坐、赵舒翰坐下来,说道,“正愁找不到人喝酒,如今江宁城里能一起喝酒的人不多了……”他是藏不住话的人,坐下就直接问孙文炳,“如今江宁城里吵得风风火火,那谢朝忠便如武曲星转世,淮东对这个有什么想法?”
“能有什么看法?”孙文炳一脸苦笑,“下面议论开了,但大臣都没有吭声,廷议未开,林相想谏阻,但也无处施力。”
赵舒翰说道:“这事要能拖下去,也许不有多大的问题,淮东几月能出兵?”
“夏季东海风波恶,再快也要等到东海风暴季过去之后。”孙文炳说道。
“看这形势,辽西之事怕是难以避免啊!”元锦秋忧心道,“能劝阻的,也就陈相跟淮东了。”
浊世之间,真正清醒者能有几人?李卓在松山顿兵不前时,燕京有几人看得见他对朝廷忠心耿耿,即便到郝宗成代李卓统兵大溃,崇观帝还将兵败的罪责推到李卓的头上,赐酒药之。
孙文炳摇头道:“你也是听到下面在议论了,有些人将淮东抬出来贬岳冷秋,是有心将这水搅浑。你们以为宫里在藩楼就没有耳目?要是刚才这番言论,传进宫里,叫宫里那位,心里怎么想?”
“就怕淮东劝谏,只会适得其反……”赵舒翰说道。
孙文炳苦笑一下,要是大家都能跟赵舒翰、元锦秋看得这么透彻,这世间的事情就简单了……
“怕是拖不过六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