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马何时能北上援东平?”
“侯爷想必已经去涡阳见过董大人了,董大人对河淮战事有什么看法?”林缚问道。
“江宁敦促董侍郎出兵北援东平甚急,奈何董侍郎为私怨而忘公仇,拥兵在涡阳不动如山,时间已经拖了有一个月,鲁国公可是将最后的希望都寄托在林候爷身上了。”元归政言真意切的说道。
“鲁国公的重托,我可担不起,”林缚说道,“天下善治军用兵者,董侍郎不甘于人后也。董侍郎顿兵于涡阳,自有他的考虑,不能简单的说为私怨而忘公仇——要说私怨,董侍郎与梁家有什么私怨?要说私怨,我与梁家倒还有些旧日恩仇未解,鲁国公奈何将希望寄托在淮东头上?”
元归政没想到林缚的话会说得如此的赤/裸裸,汤浩信之死与梁家当时谋山东的确有直接的利害关系,梁家也没想将屁股擦干净,但汤浩信之死恰是林缚在淮东自立的一个楔机,包括后面的盐银保粮之事,林缚难道就没有利用汤浩信之死牟自家的利益?
再者汤浩信绝食于青州,其时还是宁王从山东过境到江宁就藩的永兴帝也逃不过干系——难怪林缚还想再扯远扯到早就是陈年往事的苏门案上去?
元归政一时猜不透林缚心里的打算,沉默着不吭声,只拿阴沉冷郁的眼神打量着林缚。
林缚继续说道:“我相信董原顿兵于涡阳,不是因为私怨的缘故……河淮之间再也经不起一场大败,即便江宁的意见,也是以持重为上。不瞒元侯爷,我向江宁所呈折子,是建议长淮军直接撤入淮西的防线,由董原统一辖制,组织中线防事;而长乡侯若不想顶在前面,可以撤到南阳,与守河中府的沁阳侯互为唇齿、犄角,以为西线守防……”
元归政愣怔了片晌,拥立事之后,永昌侯府在江宁的耳目全部尽数给废掉,要不是林缚当面提起,他很难及时知道朝廷对河淮战事的动议,也更想不到林缚会上这样的折子……
长淮军若北撤到淮西,接受董原的节制,将在淮西直接形成一支兵力逾十万的重兵集团,难怪林缚真愿意董原与他平分秋色不成?
看着元归政眼神里的迟疑,林缚心里轻轻一叹。
淮东已成今日之格局,林缚心里要没有野心,也是自欺欺人,但事分缓急轻重,矛盾也有主次之分。
比起淮东与江宁之间的貌合神离、相互扯腿,淮东与江宁公开面对的主要矛盾,还是联手将燕胡势如破竹的攻势挡下来——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若是给燕胡兵马势如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