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好像就比顾悟尘早一步撞见似的。
“陈公!”顾悟尘还礼道,陈西言是与汤浩信同辈份的人,不管背地里刀光剑影斗得不亦乐乎,但遇见还是要执晚生之礼,却对陈西言今日所穿的一身簇新蟒袍又惊又疑……
陈西言致仕将近十年,虽然一直都不甘寂寞,但都是以清流领袖的身份藏在幕后活动。虽说陈西言有穿蟒袍公服的资格,但这些年有谁见过陈西言在公开场合穿过公服?
这当儿,又有两辆马车给扈从簇拥着赶来,看架式身份不低,陈西言、顾悟尘也不忙着往里走,就站在台阶下等候,却是沐国公曾铭新与永昌侯元归政前后脚赶来……
元归政眼里也是又惊又疑,看到这么大的场面,他几乎能肯定是今天要议废立、对宁王进行劝进,但看顾悟尘的神色,对此也是措手不及……
元归政爵位虽贵,但无实权,劝进这种事瞒着他很正常,但顾悟尘身为兵部左侍郎,不要说对淮东、青州、东阳三支强军的影响,本身就直接掌握江宁水营,劝进之事怎么可能不事先跟顾悟尘透风?除非岳冷秋等人有十足的把握不怕顾悟尘这个变数!或者说岳冷秋等人已经听到什么风声,要强行推动策立之事?
“宁王竟然也劳烦曾老国公出面了?”陈西言走前搀住曾铭新的胳膊,以示亲热。
曾铭新狐疑的看着陈西言身上簇新的蟒袍,又看了看顾悟尘、元归政两人脸上的惊疑,他就算不知道梁太后、鲁王之事,但拥立之事拖这么久没有决定下来,江宁城里什么谣言都有,他也敏锐的感觉到今天气氛的异常,压着声音跟陈西言说道:“国难当头,陈阁老你要做这定海神针,可不能闹出什么大乱子!这局面再也经不起折腾了!”
“乱不了,老国公你就放宽心,”陈西言笑着轻道。
曾铭新相信陈西言是老谋成算之人,而且他今日穿着蟒袍公服出场,这背后要有什么勾搭,陈西言必然掺了一腿,比起岳冷秋、程余谦那几个不靠谱的,曾铭新在这时候也更愿意相信陈西言。
听陈西言信心十足的这么说,曾铭新就暂且将心里的惊疑按下,也不多问什么,跟着一起往宁王府里走。
顾悟尘、元归政也只有硬着头皮一起进去,穿堂过屋,到议事堂,议事堂里挤满了人,刘直与宁王府卫营指挥使谢朝忠就守在前厅门口,谢朝忠身穿甲衣,手执短戟,堂前堂后,布了许多甲卒,要比以往议事严密得多。
刘直看到陈西言与顾悟尘、曾铭新、元归政进来,迎过来说道:“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