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缚在明堂里等了片刻,便有人从里面出来唤他进去,走进去才发现几个关键人物都聚在内堂——还是他来得最晚,不明就里,一直都在外面傻等。
宁王元鉴武坐大堂之上,唇上留有短髭,手搁在桌案上,望着雕花朱门这边;程余谦与岳冷秋坐他下首,再往下顾悟尘、王添、余心源、王学善、董原、张晏、林庭立等人。
在宣抚使王添的对面,坐着穿武将绣袍的中年人;林缚未曾见过,但也猜到他是新任提督、徽南制置使邓愈。
张希同权大位卑,没有他坐的位子,他就站在宁王身后;还就是林缚的老熟人、宁王府内常侍兼卫营监军使刘直,也站在宁王身后。
在盐铁使张晏的下首,还坐着一员武将,则是宁王府卫营指挥使谢朝忠。
林缚走进内堂,眼神在众人脸上扫了一圈,就晓得给先召集到内堂来议事的,才是江东郡真正的实权人物。
这里面以林庭立的地位最低,却也是以左佥都御史兼知东阳府事兼督兵备事的身份,掌握东阳府的军政大权,权势非一般知府能比,遂有资格坐在内堂。
除了林庭立之外,坐着的诸人地位都比他高,便是林庭立还要算他的长辈,林缚肚子里暗骂了一声,走上前先给宁王见礼:“下官淮东制置使林缚,拜见宁王殿下!下官来迟,请宁王恕罪……”
“是我们急切着议事,没有等你,你何罪之有?”宁王态度和蔼,笑盈盈的说道,让侍婢搬来锦蹋,给林缚赐座。
林缚给在座的其他人都见过礼,坚持坐到林庭立的下首。
“怎么才过来?”林庭立悄声问道。
“睡过头了。”林缚回答道。别人赶早是要来争好处的,他只想在淮东有更多的自主权,不需要赶早。只是这个理由也不好跟林庭立说,便胡扯了个理由。
林庭立无奈而笑,知道林缚心不在此。
“议事议到哪里,我错过多少?”看样子他们已经在内堂谈了很久,林缚离顾悟尘坐得较远,只能低声跟林庭立打听他们先前议事的详情。
内堂静得连根针落地都能听见,林缚与林庭立的悄言,自然也落在他人的耳中。
顾悟尘眯眼不语,脸上浮着笑容;岳冷秋等人皆不动声色。
宁王看了身边的张希同一眼,说道:“希同,将我们刚才所议的几桩事情,跟林制置使解说一二……”
林缚朝张希同抱了抱拳,说道:“劳烦长史大人了。”
“应当之事,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