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不肯表态。他们并不纯粹都是登、莱人,大部分人都是河间府沿海诸县逃难去登、莱等地避兵祸的中小海商。江东左军在河间府屡获大捷,又用缴获物资跟他们以物易物的进行交易,他们才聚拢在一起,输送物资到津海来,一是跟江东左军做生意,一是支援江东左军在河间府作战,彼此间在短短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里建立起信任、互相依重的关系。
这年头没有单纯的海商势力,能出海从事贸易的海商多半跟地方宗族、官府势力有些关系,彼此形成盘根错杂的的利益群体,为他们出海贸易提供必要的保护,也确保他们不会受到其他势力过度的欺压跟侵凌。
这次大劫,至少河间府沿海诸县的海商利益群体已经给摧残的七零八落,孙家、周家算是新崛起的地方势力,但是威望、权势都还很不足,便是在这里,周家兄弟、孙丰毅等人也没有站出来说话的资格。
林缚等了片晌,见一直都没有人说话,让汤浩信脸面上不好看,直接点了孙丰毅的名,说道:“我们进来之前听着这边吵吵嚷嚷的,这会儿又鸦雀无声了,孙先生,你来说说,你们大家倒底在顾忌什么?”
孙丰毅勉为其难的站起来,说道:“把粮交给津海都漕运司,大家都还是乐意的,只不过大家希望能看到津海大仓能拿出真金白银出来交易。我们在津海卸一船粮食,希望能拿到一船粮食的银子去登、莱再购粮食来津海。各家财力都有限,即使林大人替津海大仓担保,我们往里贴第一批粮食的本钱可以,贴两批、三批就支撑不住了,毕竟我们不能拿白条去登、莱购粮……”
林缚微颔着头,千年之后官府打白条也还是一本难讨回的烂账,何况是商人几乎没有什么政治地位的当世?
在元氏眼里,天下万物莫不是他元家的私产,哪可能有什么契约精神,说不定哪一天直接让户部将账赖掉,也不是什么难以想象的事情。那些官老爷们,更是直接将商户当成可以随意盘剥勒索的肥羊。
除了那些后台强硬的商户,有几个愿意跟官府打交道的?
林缚看了看汤浩信、看了看张文灯,问道:“是不是等林都漕回来再说?”
张文灯脸色阴晴不定,他看着汤浩信,要汤浩信拿主意。
张文灯原是户部主事,直接改任津海仓监丞,作为津海都漕运司的主要佐官,负责在津海建粮仓、储粮。津海仓虽然挂在津海都漕运司名下,却是受户部直辖。建仓、储粮之事,张文灯并没有林续文请示的必要,再说汤浩信还在津海,汤浩信点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