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些,聿如姐姐起身自梳妆台下取出一个锦盒,递给我道:“这个我曾还给父皇,父皇临终前送给我,我想这东西从前是你送给我,现在还是还给你。”
子闵替我接过来,打开看时,原来是从前我到窦府献宝时献给聿如姐姐的那支木簪。
睹物思人,看到这支木簪,我便想到了老爹,不免一阵感伤。
我和子闵正要离开窦府时,窦诞却去而复返,急匆匆回到府中,见我与子闵没走,从怀中取出一封信,道:“这是万贵妃……太妃娘娘托我送来给你们,所幸你们没走。”
我接过信,还未拆开细看,便又有窦诞府中下人回报,说有大批禁军将府门团团围住,不知是何缘故。
我与聿如姐姐对视一眼,二人皆是一惊。
窦诞面上现出怒色,对通报的那人道:“不必惊慌,带我到前门看看。”刚要走,又转身对聿如姐姐道,“聿如,不要担心,等我回来。”
聿如姐姐轻轻点了点头。
窦诞离开后,我对聿如姐姐道:“他们若是冲我们而来,与聿如姐姐无关,我们立刻离开便是,绝不会连累你们。”
聿如摇头道:“恐怕未必。”
子闵也道:“大哥此前在玄武门前,被他亲手射杀,他并不知道大哥还活着,此番兴师动众,只怕有别的缘故。”
聿如姐姐点头称是。
过不多时,窦诞去而复返,走进聿如姐姐房间时,似乎强压着胸中怒火,想对聿如姐姐说什么,却开不了口。
我想了片刻,问道:“窦统领,来的都是些什么人?”
窦诞道:“禁军。”
子闵不解,也问道:“窦统领,可是出了什么事?”
窦诞看了看聿如姐姐,我思绪一转,突然明白了几分,道:“窦统领,此前我攻打南梁,曾命孝谌镇守襄州,莫非是因此之故?”
聿如听我提及窦孝谌,面上一阵忧虑,看着窦诞,见他沉默不语,心中已明白了大半,其余的话,也不必多问了。
房中沉默良久,窦诞道:“如今,只有我亲自去襄州,才能保谌儿无恙。”
聿如姐姐道:“便是你去了,恐怕也未必能保得合府上下的平安,他在洛阳时,连替他鞍前马后的杜如晦尚且能够猜疑,何况是你们父子二人?”
子闵道:“聿如姐姐说得不错,子闵担心窦统领若是随军前去,连自身也无法保全。”
窦诞道:“事到如今,也只好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