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走。”
子闵却没有答话。
我便知方才原来说的是梦话。这么久以来,我竟从未想到过,她总是要跟着我,其实是因为心中不安,如今她看不见我,便是我站在她身前,若听不到我的声音,心中是不是会更加不安?
窗外渐渐泛白,天又亮了。有人来报,说是张文苏在帐外找我。
子闵听到响动,睁开眼来,起身道:“张先生这么早来找大哥做什么?”
我道:“昨日我让他率兵攻打黎阳,他却没有走,今日定是来向我说明缘由。”正准备出去,突然想起子闵昨夜在梦中的话,又转了回来,“你梳洗一下,我和你一起去见他。”
子闵一愣,虽然仍是一脸悲戚之色,却勉强笑了笑道:“怎么带着我?”
我道:“日后去哪里,你都跟着我。”
子闵闻言低下头去,将我往外推了推。
过了片刻,她果然收拾好了,我走到妆台前替她斜插了一根簪子,道:“出去吧。”
张文苏从前来找我的时候,我从来没有这么拖沓过,总是他才来我便迎了出来,今日我虽然有些反常,但他总以为是因老爹去世之故,我心中悲痛所致,似乎并不放在心上,只是见了子闵,觉得有些奇怪。
他不与我去中军帐中,只道:“不如让文苏陪殿下巡营如何?”
我一愣,只道早起中军帐中闲杂的人不少,他必定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却不想让旁人知道。
见我带着子闵同行,却并不以为意。
逛了片刻,张文苏却并不说什么。
我心中奇怪,便先开口问道:“我昨日让先生去攻打黎阳,先生为何此时还在这里?难道不知道军令如山?”
张文苏轻轻摇了摇头道:“黎阳迟早要攻下,只是文苏有一言,想请殿下仔细斟酌,却担心冒犯了殿下,因此有些犹豫,不知当说不当说。”
我道:“无妨。”其实心中已经有点明白他要说什么。
果不其然,张文苏开口便道:“昨日丁程前来对殿下说了一番话,文苏见殿下的反应,心中早已有所猜测,后来长安又有使者前来,文苏便料到长安必定有变。上皇驾崩,文苏斗胆,请殿下赴长安吊丧。”
子闵闻言,身子一颤。
我紧紧地扶着她,自己心中却并没有什么太大的起伏,其实昨夜我便在思考是否该去,只是不知道如今长安是何种情况,因此才迟疑。
张文苏见我不言,又道:“平阳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