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不错。”
但是流民的问题还是得解决。
我又想了想道:“父皇,如今国库充盈,西北有西秦为患,不如拨出部分钱粮,将流民登籍造册,至于长安以西,将长安附近的土地从豪族手中买回来,分给流民。他们在此置以家业,若西秦真的来攻,他们必会为守长安而尽心尽力。而且如此做法,若传扬天下,我们‘李唐’必为人所称颂,一举数得。不知父皇可舍得?”
老爹对我的提议不置可否,只问道:“依你之见,此事可由谁去做?”
我想不到一个人。
知易行难的道理,我很早就知道,也曾碰过几次壁。这件事不管做得好不好,必然会得罪人。
老爹见我无言以对,笑道:“当年杨广曾开科取士,此举虽得罪望族,却不失为招贤纳士之法,而且如此被录用的人,顾忌要少的多。”
说的是科举?我不得不佩服老爹的远见,如今的官场,几乎全部被世家子弟把持,如宇文智及那等无德无行的人,也能凭借宇文述的地位做到大将军的位置。
可是张文苏,当年杨素再赏识他,也不过一介琴师,根本无法涉足仕途。
我点头道:“父皇所言甚是。”
从大兴宫回世子府的路上,我忍不住开始想老爹提出的问题。
心中又是一阵怅然,突然发现身边不知何时早已少了太多乐趣。
如今再照镜子,早已不是最初那个稚气未脱的小孩子。
在世子府的时候,我常常着一身浅碧色衣衫,外罩一层薄纱,腰间系着红梅点缀的腰带,挂着一个子闵从大兴善寺为我求来的平安符,束发玉冠,蓄起胡子,手中一把折扇,活脱脱便是一个不务正业的风流公子。
子闵却喜欢我这般模样。
回到世子府,我几乎是立刻便跑到存墨堂去,想要翻看从前的公文。可才跑到门口,突然停住了脚步,当年整理的那些公文,不管是否有用,都被阴世师一把火烧成了灰烬。
我想了想,摇了摇头转回房,换了在府里常穿的衣服,刚走到前院就碰到了陈演寿和荀一。
见到陈演寿,我的第一反应就是躲开,可惜他已经远远地和我对视了一眼。
不出我所料,他又把我说了一通,大意是说我如今越来越没有世子的样子了,说得更确切一点,老爹做了皇帝,我贵为皇子,和从前比起来,却显得轻薄不正经了。
我轻轻笑了笑,并不分辨,只道:“陈长史,今日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