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爹把我们留下又聊了很久,我又和老爹下起了棋,三娘则在一旁帮我出主意,完全忘了观棋不语的规矩,其实都是在瞎指挥,结果我和三娘两个人对阵老爹一人,却被杀的落花流水。
一连几局都是如此,老爹笑呵呵地说道:“三军主将,唯一人而已。你们二人并行,无论如何都是要输的。”
从唐王府回去的时候已经很晚了,陈演寿其时已经打算离开,见我回来,将一封信递给我道:“世子,江都来信,请世子过目。”
我愣了一下,道:“此类文书如今不是都转到父亲那儿吗?怎么又要我来看?”
陈演寿道:“其余的已经送过去了,只留下这一封,是江都之人特地交待要给世子的。”
我接过文书,竟有些沉,里面仿佛夹着什么其他东西。果然如他所言,文书的封面上写着“唐王世子亲启”,另一行却是“大丞相宇文化及拜上”。
看着宇文化及刚劲有力而又熟悉的笔迹,我的手不禁微微抖了一下,我与他各自绝交,已经数年不曾往来,竟猜不出这薄薄的一封信里会写了些什么。
陈演寿走后,我回到存墨堂,子闵没多久便来寻我,笑道:“今日议事,可是尽兴而归?”
我抬头看着子闵,笑道:“父亲也不会真的处置他,由他去吧。”
子闵走到我身边道:“许世绪来说大哥与父亲相谈甚欢,怎么还在为此事烦心呢?”
我摇摇头,将尚未拆开的信递给子闵道:“是为了它。”
子闵接过信,将封泥撕开,抽出信纸,一串手链掉落出来,子闵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我接在了手中。
我看着手中晃动的手串,反射着昏黄的烛光,子闵盯着手串看了一会儿,将信还回我手中,默默地便要退出去。
我回过神来,一把拉住她道:“别走。”
子闵道:“大哥,宇文化及邀你江都相会。”
我道:“你陪我去。”
子闵却摇了摇头。
我想了想道:“你不是说过,我去哪儿你都要跟着我?”
子闵犹豫了片刻,终于点了点头。
我拿起信看时,的确是宇文化及要我去江都找他,但是奇怪得很,信中说若我未曾忘记踏雪轩对饮之谊,草亭剖心之论,就一定到江都醉鸿渐茶楼相见。
踏雪轩,草亭,江都醉鸿渐……这些地方,我怎么想怎么觉得奇怪。
思虑良久,我改变了主意道:“子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