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立说完李密的所作所为,柴孝和只是轻轻地叹息了一声,苦笑道:“李密并无武艺,所长者谋也。可偏爱亲临战阵,因此已经数度受伤,当时王世充趁夜偷袭,刀剑加身,求生乃是本能,倒也不能怪他。”
话虽如此,他的眼中还是流露出些许失望。冯立说当初他投降李密是看中了他一统天下的志向,却高看了他的胸襟。
翟让伤未痊愈,听了柴孝和的话,只无奈地点了点头。
从他们二人的反应已经可以看出,瓦岗军虽然如今仍将王世充逼得只得据守洛阳,但李密人心已失。
想到此,我起身拱手道:“翟统领,此前去瓦岗军中,多有欺瞒,还请翟统领见谅。”
翟让哈哈一笑,大概是牵动了背后伤口,他皱了皱眉头,举起桌案上茶盏,大概是才意识到里面盛的并不是酒,笑了笑又放下了。
“世子本是一番好意,是我看错了人。”
我听他把话讲完,想到李密竟如此不会用人,看来此前对他多有防备,实在是多余的很。
想到此处,我起身拱手道:“翟统领,柴先生,荀先生带二位前来,其实有私心,实不相瞒,建成初封世子,陛下允许我开府自任僚属,若蒙二位不弃,建成愿引二位为世子府上宾,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柴孝和听罢拱手笑道:“我不过是一个俗人,所求者名与利也,世子若能从我所请,我愿留下来为世子驱驰。”
我听罢问道:“哦?柴先生请讲。”
他拱手道:“在下沉于洛水之中,早已溺亡,自今而后,世上再无柴孝和其人;瓦岗军中,在下有兄弟数人,他日兵锋相对,在下恳请回避;世子为人谦和,有君子之风,逐鹿乱世,很多事情不想为不愿为之,在下愿意代劳,但请世子宽恕在下僭越之罪。”
奇怪的很,他方才说所求者不过名与利,可所提的条件,却与名利绝不相关,仿佛有点自相矛盾。
我听到最后一条,微微犹豫了一下,若答应了他,等于是给了他一道免死符,日后他做了什么出格的事,因今日之言,我无论如何都不能怪罪于他,这似乎有些不妥。
犹豫了片刻,我还是点了点头。
翟让听完柴孝和的话,朝我抱歉地笑了笑,也拱手道:“世子请恕罪。”
他说着便要起身,我走到他跟前扶他坐下,笑道:“我早知翟统领不会留下来。李密对翟统领不义,翟统领却不会对其不仁。”
翟让又要说什么,子闵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