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酒入喉,一阵灼烧感袭来,腹内一股热气涌起,我几乎把持不住,许久方定。
我起身整了整衣衫,拱手对始毕道:“可汗便是因此,记恨于我?”
始毕余怒未消,“腾”地坐了回去,厉声道:“不错。”
我转出桌案,走到厅中,抬头正视着始毕拱手道:“舍妹年幼,只怕是被人利用,至于李靖……以我与他的交情,以为他不会如此行事……”
“哼!”始毕又重重地拍了一下桌案,“他流落此处,是我收留他,待他如同上宾,可他呢?你们中原人,最擅长做的不正是忘恩负义吗?”
我道:“若人人皆此,天下失信,国将不国。可汗,建成此来的目的,可汗已经了然,若可汗肯搭救内子,建成此生铭感可汗之恩,绝不负义。”
始毕哈哈大笑,一脸狐疑地盯着我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我低头沉思了片刻,缓缓自袖中取出突厥王族的族徽,道:“凭此。”
始毕绕出桌案,慢悠悠走到我近前,仔细看了看道:“你怎会有此物?”
我将族徽递到始毕手上,道:“可汗坐享尊位,不知可曾听过先祖与中原皇室的一个赌约。”
始毕似乎是想了想才恍然道:“你是青釭阁后人?”
说完这句话,他神色之间居然现出一抹惊疑之色。
我见他的反应不同寻常,更加确定这枚族徽的价值,苦笑了一声道:“可汗若能救得了子闵,我愿将此族徽奉还,从此以后,青釭阁与突厥再无关系。”
说着将族徽交到了始毕手中。
始毕愣了一下,突然抽出腰间弯刀搭在我脖子上,道:“你不怕我杀了你?”
我笑了笑,道:“可汗若无法解子闵所中之毒,我死不死的,没什么关系了。”
始毕微微动容,收起刀狠狠地在我肩上拍了一下道:“男子汉大丈夫,似你这般儿女情长的,可真是少见。”
我差点被他掀翻在地,好不容易站稳了道:“大丈夫岂能为一己苟活,却让一介弱女子赴死?如果可以选择,四年前,我宁愿死的人是自己,如今……也是一样。”
始毕突然又厉声问道:“你敢说,李靖的谋划,你全不知情?”
我摇头道:“绝不知情。”
始毕哈哈一笑,挥手对站在一旁的人不知道说了句什么,那两个随从应声而出。
不过片刻,两人抬进几坛酒来。
始毕笑道:“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