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李密?”
我点头道:“不错。此人曾从杨玄感兴兵于黎阳,为杨玄感谋划,不乏善策。如今转投瓦岗,以他的野心,只怕不会甘于人下。翟让如今与李密相亲厚,来日也未必不会因此丧命。”
老爹眼睛一亮,道:“离间之计?”
子闵笑道:“未免卑鄙了些。”
我摇头道:“虽说兵行诡道。倘若李密果真为人方正,无半分私心,如何离间其中,他也不会上当。若是他本就有心,我们顺水推舟,亦未尝不可,我以为,这算不得卑鄙。”
老爹也笑道:“建成,你打算如何做?”
我道:“自然要亲自去一趟。”
老爹满是笑意的脸上又浮现出一抹忧虑,他想了想道:“深入敌腹,实在凶险。”
我拱手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父亲,建成心意已定,成竹在胸,请父亲放心。”
老爹又转头不放心地看了看子闵,子闵也点了点头道:“父亲放心。”
老爹终于也点了点头,道:“突厥犯边,为父收到诏令北上阻击突厥,你们去瓦岗寨,一切小心。”
和以前的任何一次都没有什么不同,我不想解释的人何事,老爹都不问。
他没有问为什么天下地叛乱那么多,偏偏只关注瓦岗军;没有问子闵会不会跟着去就已经默许;更没有问我为什么开始对天下纷争如此感兴趣。
毕竟知子莫若父,他是一向知道我不喜欢争这些的。
我不能辜负这份信任。
去往河南的路途中,我对子闵道:“你也该换个名字。”
子闵笑道:“大哥替子闵想一个如何?”
我想了想道:“不必想,倒过来便好。”
子闵愣了愣道:“闵子郑?”
我拉过她的手,在她的手心里写了一个“政”字,道:“子政,何如?”
子闵点头道:“嗯,如此甚好。”
一路向前走,我没有想过途中会出什么事,除了老爹之外,没有人知道我和子闵的行踪。
可在若修坟前生出的不祥预感再一次出现在我脑子里,我偶尔担忧地看着子闵,也想象不到会有什么危险。
在途中就听说瓦岗军占领了荥阳。
荥阳是洛阳东面的门户,地势极为重要,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意识到瓦岗军有李密的加入,不再是一支散兵。
和当年杨玄感之乱一样,李密总是能够一眼就看透天下大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