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根本就没怎么在乎自己的心里的感受,觉得人死了就死了呗,有什么大不了的,后来其实也知道自己很悲哀,一个人连关心自己内心感受的欲望都没有,活着其实跟行尸走肉也就没什么区别,那时候的我大概就是这样吧。
但是现在不同了,我读书识字,背过《论语》《诗经》,也学过《礼记》了,这些都是方先生教我的,可是他现在说,他教不了我了。
我的思绪有点纷乱,不知道该怎么办,看看方先生,他手中的书搁在一旁,眼睛却已经闭上了。难道是因为太困睡着了?我见他连被子都没盖好,走上前去将滑下去的褥子扯了扯,重新给他盖好了,默默走出了屋子。
第二天下午我被老爹叫到书房,他第一次板起脸来问我道:“你如何得罪了方先生?”
我听了当然一头雾水,我哪里敢得罪方先生?只是昨天和他探讨了一番忠孝仁义的问题而已,我怎么知道我哪里得罪了他?等等……
方先生说我让他太失望了……这不算得罪吧,只是没有符合方先生的期望,我也知道自己惹方先生不高兴,这不是识趣地自己好好在学习吗?
我只好答道:“建成不知。”
老爹走过来摸了摸我的头,道:“先生说他才学有限,不堪再为师,今日一早不顾病体未愈便来向我请辞,问及缘由却不肯如实相告。为父以为你知道,便来问你,你既不知,便罢了。”
我才听了半句话脑袋就像被雷轰了一下,接下来老爹说什么我都没有心情再听下去,恨不得立马跑到方先生那里问个清楚。老爹话音刚落我就示意了一下要走,他估计也猜到了我要干啥,摆摆手让我出去了。
我几乎是连走带跑地冲到方先生的屋子里,见他连东西都已经收拾好了,失口说道:“先生不管我了?”
方先生穿着一件很朴素的棉衣正在收拾书箱,听见我来了,甚至没有回头看一眼,只是有些冷淡地说道:“方某与公子的师生之谊,便止于今昨日了。”
我听了差点要哭出来了,哀告道:“先生不要走,建成知错了。”仿佛回到了一年前,一年前他后来不是又留下来了吗?这次也一定会的。
方先生终于回过头来,仍然冷冷地道:“公子知错,可知错在何处?”
我被他问得一愣,平时胡编乱造的本事都去哪了?关键时刻竟然一个字都答不上来。
方先生等了一会,点着头道:“很好,方某能教的,公子已经都会了,公子会的,却并非都是方某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