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看,一群拿着鸭骨头的吏员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呃……我脸上是染上墨点子了吗?”
薛吒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他同时心底里警惕了起来。
一群吏员整齐摇头,其中一个年长些的吏员咕咚一声咽了口唾沫问:“小兄弟,你一口气写这么多字,不会手腕酸的吗?”
薛吒抬了抬右手手腕,茫然看了看后摊手说:“还好啊……也没多少字。”
他扫一眼面前的宣纸,姓名、籍贯、年龄、履历啥的,加起来也就百十来个字,中间又没人捣乱,他随便一个【一挥而就】就能写完了啊!
那年长的吏员把手上的鸭肉吃完擦擦嘴,他伸手拿来写了薛吒个人信息的宣纸看了看,而后递给薛吒一个盖了府尹官印的红木牌子。
“小兄弟,三天后去东城那边的贡院,到时候身上除了纸笔、墨汁外,啥都别带。嗯……怕饿怕撑不住的话,可以带点干粮和人参。”
他说完,拍拍薛吒肩膀后挥挥手,示意薛吒可以离开了。
薛吒本还想借机和这群老油条套套近乎,却是被身后一人扯住衣服往旁边一甩。
“没完了你还!滚一边去,老子要报名!”
薛吒和吏员们都微微皱眉,大家看了一眼这要报名的文人士子,几个吏员纷纷举起右手手腕用左手轻轻揉着,半晌没一个人上前给他登记的。
薛吒看这货茫然呆立在原地,便乐呵呵地上前拍拍他的肩膀说:“兄弟,你知道啥叫【名落孙山】不?”
轰隆隆……轰隆隆,声声雷鸣响在这个文人士子耳边,一团肉眼可见的乌云浮现在这人脑后,他被薛吒毒奶了。
这人没有因为“毒奶”的事儿发怒,他扭头愕然指着薛吒问:“你,你是语者,你一个语者怎么配来和我们同堂考童生?”
他的声音很大,不少距离布棚子很近的报名的人都听见了,大家将目光投向薛吒,见他脸色有异,情知那人说的没错,一个个感觉自己被侮辱的文人士子们纷纷举拳呼喊。
“不许让语者考童生,不许让语者考童生,这是对文圣的侮辱,这是对先贤们的亵渎!取消他的考试资格!”
声音越来越大,加入呐喊队伍的人越来越多,一时间,薛吒和吏员们所立的布棚子都有被声浪掀翻的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