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吒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心想:难道是我了解这个世界太少,犯了什么常识性错误?
然而薛吒那话,简直跟丢入炸药桶的火星子似得,立马将十几个白袍公子激动起来了。
距离亮出写有《李延年歌》扇面的公子哥最近的一个小辫子男人,当即就跳出来指着薛吒扭头说:“周德龙,这小子嘲讽你呢!你今天要不给他露两手,估计他转头就能把你们安陆府周家给说成破落户。”
周德龙就是那个扇面上写诗的公子哥,听同伴这样激他,他的脸色简直阴沉的能滴出水来,显然已有了真火。
他迈步向前,背着手站在船头,他目光阴鸷,脸色像是要下雨的铅色天空,暴风雨正在酝酿!
“小子,知不知道穿灰袍的和穿白袍的区别?知不知道能写诗的和只能说成语的人的身份差距?知不知道我们安陆府周家和你这种野小子家的门第悬殊?”
“小子,识相的别跟我装蒜,跪下、磕三个头给我说声错了,再扇你自己俩巴掌,今天本公子我急着去考试,懒得理你!”
“不然……哼哼!”
周德龙说着,眼睛眯起折扇打开,再度将《李延年歌》亮出后说:“本公子不妨让你知道知道我踩死你就跟踩死一只蚂蚁般轻松。”
薛吒耐心地听完了他这番装逼犯十足的狠话,直接评价道:“你这完全没什么新意啊……都吓唬不住我!”
“要不你再回去跟你身边那个狗头军师商量商量,看能不能在准备点够吓唬人的,我要怕了我就是你孙子!”
周德龙一开始都没听懂薛吒那话啥意思,好一会他才黑着脸扭头问:“蒋陈,他是不是在说他不怕我?”
蒋陈就是刚才煽风点火那人,他见周德龙没吓唬住对面那小子,自己还被捎带着骂成了“狗头”,那还能忍?直接站到了周德龙身旁,掐着腰气沉丹田说道:“小子,别给脸不要脸,安陆府周家、蒋家没听说过吗?信不信我们俩一句话,直接屠了你家整个村镇!”
薛吒心思一动,他故意装作怕怕地抱着头蹲在了独木舟船头。
“怕啊……怕死我啦!”
“可是……你们知道我师兄是谁吗?”
薛吒豁然站起,他指着周德龙、蒋陈二人说:“我师兄是云洪山掌门钱多多,他说过:安陆府周家算个鸟,安陆府蒋家连只鸟都不算。”
“你们要敢去我云洪山,他能一指头摁死你们一大帮人,告诉你们,真敢来我云洪山放肆,杀你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