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费腾身上的痨病不再接受药物治疗,更不受其他乐律所制,唯一能让费腾不发病的,是灵秀手上的三弦琴。所以在费玉未把费腾带走前,费腾要一直囚于灵秀身侧,与灵秀一同作息,就连出恭也在一起。
弦线在他不粗也不细的手腕上静静的缠着,灵秀不论是做什么都颇有风度,而费腾则在一旁赏花一般的看着灵秀,竟是给人一种断袖的错觉。
费腾无聊的动动手,灵秀顺着弦线看去,只觉掌心冷冰冰的。
“解开。”费腾道。
虽然费腾的话说得有些不合时宜,甚是还有些莽撞,再者,费腾已经紧紧的扣住灵秀的手腕,灵秀不知作何,皎眸一垂询问道:“解开哪里?”
费腾怔然,动了动手腕,道:“解开。”
灵秀道:“没有皇上的应许,灵秀是不会解开的。”
费腾道:“那本王的应许呢?”
费腾要比灵秀壮得多,单一近身就是庞然大物的立在灵秀的身前,他小心翼翼的探上费腾那双能摄人魂的双眸不自觉的点了点,解开了费腾手上的弦线。
费腾勾唇笑了笑,欲想褪下灵秀掌上的三弦琴却始终褪不下,拿利刃来撬却被反力所伤,费腾不耐烦的看着灵秀掌上的三弦琴,命道:“给我。”
灵秀摇了摇头,道:“给不了。”
费腾道:“为何?”
灵秀道:“我解不开。”
费腾道:“那谁能解开?”
灵秀道:“关宗主。”
费腾作罢,又问道:“黑气在哪儿?”
灵秀动了动三弦琴道:“这儿。”
费腾道:“把黑气放出来。”
灵秀摇摇头,道:“我放不出。”
费腾又道:“那谁能放出?”
灵秀道:“关宗主。”
佩戴在掌上的三弦琴要别人才能解开,就连黑气也要别人才能释,真是可笑之极,每想到此,费腾就大笑,这一笑传至数里,惊醒了旁室的马蓉。
“大半夜的,真是吵死了!”马蓉一边揉着眼一边走去灵秀的寝居,刚到门外,透过门缝竟看到了一副违和之景,马蓉驻足门外又揉了揉眼,这回他算是看清楚了,费腾俯在灵秀身前,还紧紧握着灵秀的手腕,马蓉怔在门外,心道:“这可是好!”
进去吧,似乎有些不合时宜,不进去吧,不知道里面究竟是怎么回事,内心几番争执还是先进了门再说,凭看着费腾就不是个什么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