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月瓷半夜里偷偷捎了条棉被过来,才让她熬到了天亮。晨起的婢女们多有口舌,隔了老远都能听到在议论她不知好歹、活该。这些絮絮叨叨在裴晚儿到来时,湮灭不见。
“哟,这是怎么了?”
姜汐在模模糊糊里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白禾的嗓音最先入耳,“前些天还冒冒失失的,果然是受罚了。”
“白禾姐姐。”
姜汐冻得脸色僵白,还是咧着嘴抬头冲着她呵呵一笑,白禾皱眉嫌弃道:“冻得嘴唇都紫了还好意思笑,我看你是跪傻了吧。”
姜汐也不恼,只笑眯眯得回答:“既是受罚,哭笑都一样,那我还是选择笑着受罚,起码心里头也好受些。”
“呵,自欺欺人。”
白禾冷笑着翻个白眼,还想落井下石,被裴晚儿叫住。裴晚儿走到姜汐面前,柔声问:“脸都白了,想是跪了很久。你犯了什么错,让殿下如此动怒?”
“奴才贪玩擅离职守,正巧被殿下抓到。”
“原来如此。”
裴晚儿面上挂着忧思,心里却欢喜不已。原当这个奴才在萧驷玉心中与别不同,如今看她跪在这里冻得浑身僵硬得样子,心里头很是舒坦。她故作慈悲的把姜汐身上的被子拉紧,“再这么跪下恐要伤寒落下病根,殿下那边我替你求情,你先下去吧。”
“可是……”
裴晚儿浅浅一笑,“你不是说过,殿下最爱听我的话吗?既是如此,我替你求情不是更好。”
院子里多是在洒扫干活的奴才,料想当众说这话也不假,况且裴晚儿在萧驷玉心中确实分量不轻,姜汐想到这里也没再犹豫,千恩万谢过她之后,踉踉跄跄站起来,佝偻着背搀着墙根慢慢吞吞走出院子。
她一回下人院,月瓷立刻打了热水、煮姜汤一碗接一碗的给她灌下去,等她洗完澡出来,月瓷把烘在暖炉边的夹袄递给她,“姐姐不要再做危险的事,幸好殿下这次没有来真的,否则……想想我都后怕。”
“今次是我疏忽,应该赶在卯时前回来。”
她边说边在暖炉边坐下,伸手感受热度,浑身的寒意这才逐渐驱散。月瓷却说:“并不是时辰问题好不好,姐姐不知,昨日殿下一直找你呢。瞧姐姐的样子,也不知是没心没肺,还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受了这样的罚竟然还有闲情逸致绣香囊。”
“我这不是没死吗,没死就要开开心心。”
姜汐笑眯眯得塞了个烘暖的橘子给她,又折回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