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光彻底傻眼,握着不停流血的断腕哑口无言。萧驷玉没怎么搭理这帮巡卫,道了声起来后转头吩咐聋鸽:“带回去。”
聋鸽便从旁边摊子上扯了条布,把地上的断手包起来,紧随其后离开这个纷扰之地。只余魏光恨得咬牙切齿,冲着巡卫领大喝要找大夫,看在魏谙将军的面子上,巡卫领容他痛斥了几分后,命人把他抬去医馆。
好戏散场,百姓也在议论声中走开,街上的戏耍吟唱把戏重新上台,姜汐逐渐从起先的难忍之痛里舒缓过来,她冲月瓷笑了笑示意没事,又弯下腰去捡地上的珠钗。
拍了拍灰,塞入怀里。
“磨蹭什么。”萧驷玉转头看到她的举动,心内一软,碍于身旁立着裴晚儿于是口气并不善。
她赶紧拉着月瓷,一瘸一拐得往前跟近。几人归途各怀心思,等到了裴府门外,萧驷玉才开口:“晚儿,今日让你受委屈了。”
裴晚儿摇摇头,“能和殿下在一起,晚儿不觉得委屈。只是方才殿下行事有些冲动了。”
她话到一半微顿,目光扫了眼五步开外的姜汐,道:“那人是左相外甥,当街受辱又断了一只手,恐怕魏家不会善罢甘休。”
“我自有对策,早点回去休息吧。”
萧驷玉言语温柔,若是往常她心内定是欢喜不已,可今日出了这件事,她隐有不安,“殿下!您心里……是有晚儿的对吗?父亲原本并不想再涉朝政,因疼惜殿下又顾及我的感受才会重返朝堂,这些……殿下都知道吧?”
温情软语中掺着几丝人情胁迫,萧驷玉眸色微沉却又扬起微笑,握她的手更是紧上几分,“老师与你对我的情谊,永不会忘,谁也无法取代。”
裴晚儿这才露出笑容,点点头与他话别后才依依不舍迈入府门。
等门一关,萧驷玉悬在脸上的笑便尽数收敛,转身沉默着往东宫而去。一路上他身上发散出来的气息让人退避三舍,等到了寝殿将要宽衣洗漱,谁也不敢进去伺候,院里的掌事姑姑便把姜汐当冤大头推了过去。
“殿下这会儿心里正不痛快呢,我去不是找死吗。”姜汐推脱不想进,掌事姑姑好话说尽:“你可是曾经救过殿下的人,他不会把你怎样,哪像我们可没这个福气,你就当大发慈悲救苦救难。”
说完也不等姜汐反驳,就自作主张把换洗衣物塞在她的手里,门一开就把人往里推。姜汐没预料到耍横这一招,后脚被前脚绊住,捧着衣裳就往里头摔,滑行了一小段停在萧驷玉的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