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我当初决然离开时,对你是有过那么一点点恨意的。”林宣坐在刚刚陈琛坐过的位置上,紧握着我未受伤的右手又接着道:“可是,后来我才明白,我当初走得莫名其妙,这三年多来也恨得莫名其妙,特别是三年多后,你依然是你、陈琛依然是陈琛时,我才深知我当初是多么的愚蠢,多么的伤你的心。”
听林宣这么一说,我的心里更加难受起来,原来歉疚的不止我一人,我回握着林宣的手,缓缓对她道:“林宣,对不起!不管我和陈琛的关系是多么纯真无邪,可是我们必竟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异性兄妹,当年我跌入人生的低谷时,的确是太依赖他了,才没有顾及到你的感受,让你产生误会。”
“不,你本就没有错,你当年的婚姻,可以说是陈琛间接促成,所以他对你一直有着深深的歉疚与自责,你依赖陈琛,是因为你只有陈琛可以依赖,如果当时你和司徒能走在一起,后面也不会发生这么多事情。所以陈琛也只有如此不管不顾地照顾你,才不枉和你从小相似一场。只是等我明白这些时,很多事早已经回不去了。”林宣摇着头,眼角却隐隐沁出水雾,我的心也开始变得更加柔软起来。
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想象着和林宣重拾友谊的情景,只是以往一直都是在梦中痴想,可回到现实中时,对于林宣,我除了深深的歉意外,更多的都是愧疚与自责,似乎重拾友谊,已经是我俩此生不可跨越的痴想与鸿沟。
可是我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三年后的今天,我竟会和林宣静静地坐在这方寸大小的办公室里,心平气和地揭开三年前的那道旧伤疤。
或许,我们都太了解对方,如果我们失去对方的友谊,一定不愿意再有人来代替内心的空白,我们虽然身在不同的家庭,可是我们都有着傲然的脾性,如果不是真正的友谊,那么我们宁可舍弃这份所谓的友谊,甚至根本就不会与这份‘友谊’有着最初的交集,宁可孤独地苟活于尘世。
我认真无比地看着林宣,她也用极其认真的眼神迎视着我,最后深吸了一口气,又抹了抹眼角的湿润,似乎是在同我拉家常般,“逃避了三年多,痛苦了三年多,回到阿琛的身边,才明白能和喜欢的人相知、相守,就是最大的幸福,至于其它的一切,都已经不再重要。”
“林宣,岁月经不起任何的蹉跎,你和陈琛也都不小了,如果你真的释然了,那么就请你和陈琛好好地渡过此生。”
“当然,我回来了,就是最好的见证,慎儿,当年我走时那般的决然,一定伤透了你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