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模糊,看不清楚她的模样,但是声音是最容易分辨的,她道:“见到你,哀家知道离大去不远了。”
毛乐言轻笑一声,“我是大夫,许多病人都说见到我,就有生存的希望,太后娘娘怎可这么悲观?须知道,阎王要你三更死,不能留人到五更。相反,太后寿命未尽,即便一心求死,也没有鬼差来收你。太后不过小病,吃几服药就能好的。”
“你不怨恨哀家?”太后不理她的话,只是一味审视着问她。
“小女子与太后素未谋面,和谈怨恨一词?太后放宽心,心病难治在于郁结难舒。小女子先给太后开药,太后遵照小女子的吩咐吃药,不出半月,就能下床了。”毛乐言收回听筒,又道:“但是太后伤了胃,吃东西上要注意些,我也会另外开些胃药,有一种药是在饭前吃的,这位嬷嬷,谨记了。”她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转头回去跟嬷嬷说。
嬷嬷一直听着两人交谈,原先并不觉得这位大夫的声音跟死去的乐妃相像,因为她和乐妃交谈不多,也没有特意在意她的声音,但是听了太后的对话,也开始回想,觉得果真有几分相像了。她惊疑不定地看着毛乐言,问道:“你到底是谁?”
毛乐言淡淡地道:“嬷嬷只管照我的吩咐去做,至于我是谁,嬷嬷不必过问,总之不会是来害太后的就是了。”
太后听闻此话,陡然笑了起来,“哀家怕什么?哀家已经是将死之人,就算你来找哀家寻仇,哀家也不曾惧怕半分。乐妃,哀家确实恨你至极,因你三番四次害得哀家的儿子陷入危险中,两次差点丧命,就为了这点,哀家就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最后,她怨恨地看着毛乐言,若说之前因为毛乐言已经死了,她心中的怨恨消散,但如今她认得毛乐言,她活生生地站在她面前的时候,心中到底还是积怨难消,不由得口出恶言。
毛乐言笑了笑,“若太后口中的乐妃果真如此可恶,那她还真是死一万次也不足惜。不过,既然太后错认我是她,太后此刻对我说这番话,莫非不怕我在药里下毒,害你性命?”
太后嘿嘿地笑起来,笑声十分阴森恐怖,嗓子因为长期不说话而有些干涩,那嘎嘎嘎的笑声,仿佛是从地狱里冒出来一般,叫人心生寒意。她忽然收敛笑声,凄厉地道:“若你回来是要害我儿的性命,那哀家就是做了鬼,也不放过你。”
“太后的儿子,一个是当今皇帝,一个是当今景王,小女子不过是坊间大夫,万万担当不起太后所言,小女子入宫为太后治病,是为了赏赐而来的。其余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