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事情都习惯一个人担起来,尽管此时此刻,他心里有脆弱,却不愿意让任何人窥视。
庆王悄然步至她身后,顺着她的眸光看去,淡淡地道:“舍不得?”
毛乐言回头看了他一眼,最近两人的相处方式都是这样夹枪带棍的,不得安宁。毛乐言甚是厌倦,道:“不是舍不得,而是心疼他。”
“心疼?”庆王倒抽一口凉气,冷笑道:“都用这么暧昧肉麻的字眼了,可见你们的关系一步千里啊。”
毛乐言有些无奈地看着他,“朋友之间,也可以用这个词的,显,我们一定要这样说话吗?到底是同一屋檐下,我不想总是说话费心劳力的,你若是不想我住在这里,我搬走便是了。”
庆王怔了怔,有些痛苦地看着她,“你以为本王愿意吗?”
毛乐言也不知道怎么说,她现在甚至觉得她来到这里是爷爷的安排,那是否代表事成之后她可以回去现代?若果是这样的话,感情是半点沾染不得的。不管是庆王还是皇帝,都该划清界限才是。
最后,她沉沉地说:“人生都是有许多无奈的,很多我们要的东西得不到,得到的偏不是自己想要的。所以有些事情随缘就是了,不必强求。”
庆王深呼吸一口,神情有些倦怠,“或许吧,如今国难当前,本王着实不该总是心心念念这些事情,本王知道你是真心想帮朝廷的,不该对你过多的苛责。”
毛乐言伸手拉着他的手,像是许誓般道:“我一定会竭尽所能,阻止这场战争。”
庆王心里有些戚戚焉,自然也有些感动的,只是这场战争酝酿已久,只怕是在所难免了,凭她多有本事,也不过是一介女流,焉能阻止这场恶战?
过了半月,静王忽然上书朝廷,说皇太后身子已经大好,他也可以安心了,加上实在放不下西南的事务,所以奏请皇上恩准他回西南。皇帝自然是求之不得的,赏赐了好些东西让他走。
毛乐言听闻这个消息,自然知道他走的意图。这段时间刘泽中经常来找她,虽然说她都是冷冷淡淡的,说不上几句话,但是从他的偶尔试探的神情可以看出,他确实知道了炸药的事情。而他接近她的目的已经昭然若揭,只是一直在寻机会搜寻。只待这边找到突破口,静王在西南那边便可以兴兵进京了。
进入初春后,天气开始慢慢地暖和起来,春日柳树迎风,树木萌发新枝,嫩叶像是初生婴儿的脸,叫人欢喜又怜悯。
皇帝静静地坐在御书房内,看着面前如山般高的奏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