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又冷又饿,毛乐言蹲在茅厕上,那两包子早消化掉了,经过三个时辰,她腿蹲麻痹了,肚子瘪了,寒风飕飕地从门缝里刮进来,她卷缩成一团。每个院子里都有人驻守着,她要离开的话很容易,但是要回去偷银子可就难点了。都蹲了三时辰了,等天黑的时候,侍卫撤走了她再回去,就神不知鬼不觉了。
索性这个茅厕很少人用,所以她蹲了半日,都没有人来上。开始觉得很臭,现在已经习惯了,鼻子已经没有任何的感觉。
她低低地咒骂了云妃几句,又埋怨庆王的冲动,就算怀疑她是凶手,至少给她个机会证明自己的清白吧。只是话是这样说,换了是她也宁可相信自己的枕边人,也不会相信一个满口胡话的陌生人。
好不容易熬到天黑,但是外面的守卫却没有离开,她急躁了,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没办法之下,她推开茅厕的门,趁着夜色嗖一声地窜了出去,足下轻蹬,跃上围墙离开了王府。
身后传来一阵嚣喧的声音,火把映红了半边天,她一路疾驰,半刻也不敢停下来。就这样,她身无分文地逃了出来。
她的武功其实一点都不厉害,甚至可以说那些都不是武功,不过是驱魔用的法术,就连离开,用的也是迅移术。真要落在这班人手上,除了施展法术,便再无他法。只是一旦施展法术,她大概也就再也回不去了,肯定被人当成妖怪。别说这个年代,就连她身处的二十一世纪,也没有太多人可以接受一个懂法术的神婆。
她躲在了山上的破庙里,又冷又饿,醒来之后,就吃了两个包子,如今这荒山野岭,连野果都没有,这破庙更是四处进风。她躲在破旧不堪的菩萨像后面,呜呜的风从残破的窗户掠进来,今夜,大概开始降温了。
真倒霉,她现在怎么说也是一个病人,身体虚弱的要紧。这破庙大概已经荒废了许久,莫说香火贡品了,平时连人都不过进来。
不过,这里却是孤魂野鬼的聚集地,她刚进来不久,便有不少游魂也跟着飘了进来。不过这些都不是什么恶魂,一般不会接近人,他们也只当毛乐言看不到他们,自动地与毛乐言保持一定的距离。
毛乐言对这些鬼魂是见惯不怪了,身为毛家的后人,天眼早就开了,无论是在大街上还是王府里,都有这些东西出没,他们都是滞留在人间的鬼魂,无主无庙,无人供奉,更莫说轮回投胎了。
本不打算招惹他们,但是她实在是饿得要紧,她猛地站起来,右手在空中画符,符咒迅速隐没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