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后,许道云再次赶至望泗江,却发现江水比之上次更加浑浊了几分,而且呈现出暗红之色,腥臭扑鼻,极其难闻。
想来这十几日的时间,又有不知多少人的鲜血流入望泗江中,战况之惨烈,令人心惊。
许道云一步未停,骑马绕过盂山,往江德坡的营寨赶去。
但到了营寨,却发现此处的哨塔营帐皆破烂不堪,火盆东倒西歪,寨内空无一人,反而遍地鲜血,引来许多苍蝇。
许道云拧紧剑眉,忽听寨外有动静,他扭头看去,只见十几只水妖从哨塔上探出头,然后一齐扑了下来。
许道云左手变作剑指,扫出一道剑气将这些水妖当场斩为两截,腥臭的绿血似雨点般洒落,却被他弥漫在体外的真气弹开,落进土里。
许道云上马朝江德坡内赶去,所过之处的村舍庄园,皆一片寂静,往来无人,唯有山间出来觅食的鸟鸣声此起彼伏。
此地原本也是繁华热闹,想不到旦夕惊变,竟这般残破荒凉,毫无生机。
此地百姓为避难而背井离乡,倒也可以理解,但聂庆生等人怎么却没了踪影呢。他们绝不可能临阵脱逃,唯一的可能就是不敌水妖攻势,或朝后撤离,或全军覆没。
许道云认为前者的可能性比较大,毕竟聂庆生和解知县二人的修为皆是炼气境甲等,就算抵不过水妖,也能全身而退,绝不会死于此地。
还有,杭立仁率领的一百多个净天教教徒为何不见踪影,就算遭逢大败,也不至于连一个人都看不见吧。
许道云满心疑惑,忽见天际一道白光由远及近,拖着长长的光尾穿云破雾,转瞬即至,从天而落。
白光消散,是一个身姿挺拔,面目英气的中年男人。青衫随风飘扬,扎着黑发,束着一根白玉发簪,看起来既随意又得体,分明是一身儒士打扮。
那人开口即问:“孩子,你是青旗卫,聂庆生何在?”
许道云为他的风采所着迷,听他开口说话才反应过来,翻身下马,拱手答道:“晚辈不知指挥使大人在哪,晚辈也是刚来。”
中年男人道:“我方才在空中时,见南溪山上有许多人,想来应该就是聂庆生等了吧。孩子,路途遥远,随我来。”
说罢,中年男人上前搭住许道云手臂,冲天而起,化作一条弧光掠向十余里外的南溪山。
仅仅片刻功夫,许道云已经看见南溪山出现在脚下,紧接着就感觉身子往下坠去。还不知发生了什么,只听解知县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