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已经被寒风冻得僵硬了,微微有些发紫,但我还是坚持着,我想,这是我最后能为爷爷做的了吧,坐在前往火葬场的车上,我只是盯着前方,身后是爷爷的遗体,我就这么坐着,一动也不动,也不说一句话。
在爷爷要被送去火化的时候,我们所有人最后看了他一眼,我们站在这位老人的身边,看着冰冷的尸体。“爷爷,你走好啊。”我是这么说着的,我的眼睛一下子顿住了,我站在最前面,我非常清楚的看到了我的爷爷的眼角处有类似水滴一样的液体出现了!就是那样的显眼,挂在眼角处,那么的显眼,我惊愕的张大了眼睛,以便确定自己没有看错。没错,那是真的!明明之前看的时候还没有的啊,我一脸的不可置信。本想仔细瞧个究竟的时候,就被人赶了出来,看着被扣上的棺材盖,我转身走了出去。
捧过骨灰,白白的,好像很脆弱,还带着温度。“哎呀,这老爷子这骨头可真是好啊,跟五十多岁似的,要不是心脏不好,还能活二十年啊!”我只是在心里微微的叹了口气,再好有什么用,人都没了,说什么都白扯了。
爸爸捧着厚重的骨灰盒,我们把花圈用纸扎的大马和纸钱还到了一个大火炉前。“来,我们最后给老人鞠躬!一鞠躬,二鞠躬,三鞠躬!把纸钱什么的都扔进去吧。”我很认真的鞠躬,腰压得极低,看着遗像上面目和蔼的老人,不知不觉泪水又一次弥漫在眼眶中。看着烈火,我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勉强打起精神走下山去。
安置好了骨灰盒,我们最后一起吃了一顿饭。没人能理解我现在极其复杂的心情,那滴水难道是爷爷的眼泪么?他已经看到了我们所遭受的痛苦么?还是因为不想离开?我逼迫自己不再去想,对于我来说,这几天发生的一切就像是做梦一样,完全没有准备,来的很突然,如果不是看到骨灰盒,我还一直认为现在所发生的一切都是一场梦,一个悲伤的游戏,梦醒了,游戏就结束了,生活也会回归到跟平常一样,可是那是不可能的,这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我多么的期盼这一切都是我的梦境,都是我虚构的想象啊!
我累了,只是很想好好的睡上一觉,这些天来的打击使我感觉疲惫不堪,整个人都很狼狈,我不知道多久后我才能走出这段灰色的时光,走出这场萦绕了许久的阴霾,也许过程会很漫长吧。
——2016.1.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