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
这是一碗极香的牛肉面。
至少对于饿了一天的沐鸢飞来说,确实如此。
她抓起筷子大口吞咽起面条来。
沐鸢飞吃面的声音极大,一方面她的确是饿极了,食相不由得变得粗鲁,另一方面,她也想借着巨大的吸面声来传达她对沃利斯手艺的极度肯定,同时答谢沃利斯为她下厨的这份好意。
只是这份声势浩大的斗志在吃到一半时便土崩瓦解。
饥饿一天的缘故使得沐鸢飞的胃为了保护自己而缩得很小,即使再有进食的欲望,此刻它也不够资格将其全然敞开。
于是,仅仅只是吃了一半的面条,沐鸢飞便已经有了呕吐的念头,这是胃部在向她发出警示——你已经吃不下了。
可她还在努力地往下将面条夹起来,努力地把它往喉头送。
总不能白白糟践人家的好意吧,她想。
“你吃完了没有?”
“啊?”
沐鸢飞看了一眼汤碗,她在犹豫是借机结束勉强进食的行为还是继续吃下去。
不过没有等她做出选择,沃利斯已经走了过来。
他也看了一眼汤碗,接着对沐鸢飞有些没好气地说:“吃不下就别吃了!把碗推远一点,先给你把背上的衣条撕下来。”
沃利斯搬了把椅子在她背后坐下。
“忍着点。”
他漠然地吐出这一句话,权当预警,之后毫不怜香惜玉地将沐鸢飞背上同血粘连在一起的布碎一条接一条快速地扯了下来。
接着他将一大团药膏挤在手上,揉开后把它们往沐鸢飞的背上一糊,就完成了他的抹药任务。
沃利斯站起来,对着疼得简直要失去意识的沐鸢飞丢下一句话:“干了就把衣服穿好,今晚你睡这,有事阁楼找我。”
说完,拿起碗筷,关门就走。
那门合上的声音像是一道释令,令沐鸢飞终于能够松开因过于疼痛而咬住的衬衫,大口地喘起气来。
毫不夸张地说,方才的痛楚叫她真想满地打滚。为了固定住身体,不给上药的沃利斯添麻烦,她是死咬着衬衫,憋着那股致命的苦痛,直到大脑缺氧的地步才忍了下来。
所幸,沐鸢飞坐的椅子是靠床很近的,高度也同床一样。于是她只需要让身子往右手边一倒,上半身便正好落在床上。
接着,沐鸢飞调动身体上所有还能动的部位,拼了命将剩下部分也挪移至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