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翊炎把手背到身后,目光隐晦不明,盯着密室,半晌狠道:“这小小的县令,本事不大,胆子倒是不小。与敌国私通书信,可定为叛国之罪,他这一家子死得也不冤。”
宁云莜知道他是气到了极点,这实在是件大事,也不怪黎翊炎发火。他刚担心的是,这件事背后还有什么样的牵扯。
只是单单一个县令到还能控制,要是还有更多的人参与到其中,最可怕的是,敌人已经有所行动,开始渗入他们内部,而他们还一点都没有察觉。
不是宁云莜多想,依照现在情景来看,多半是后者:“南国为什么会选这里?这个县位置在最东边,地势偏僻,土地贫瘠,既不是交通枢纽,也不是富庶之地,对南国来说,不是有更好的选择吗?”
这个问题显然黎翊炎也想到了:“有两个可能。一是这个县对南国来说有特殊意义,二是南国不仅收买了这里,还有很多我们不知道的地方,只是这里刚巧被我们发现了。”
不错,担心的就是这一点。两人沉默着,心头都沉甸甸的。一旦两国开战,那就不是街头打打闹闹,百姓何辜。
宁云莜心念转动之间,已经有了决断:“这事没有表面上简单,不能因为县令死了就结束了,还得往下查。”
她看向黎翊炎,便知道他也是同样的想法。果不其然,黎翊炎当即同意了,两人商议之后,正好新县令也已经有了,黎翊炎又派了人在这里暗中监视,盯着整个县的一举一动,一旦有所异动及时上报。
而他们两人,则亲自南下,势必将这件事调查个水落石出。
将这些安排好,再怎么力求快速,也花了三天。第四日一早,两人终于上路了。
为了掩饰身份,不暴露出目的,两人扮成带着家眷去南国做生意的商人。这样一来,护卫就能扮成家丁,光明正大的跟在他们身边。
马车是普通的油壁车,舒适却简洁,既不会太过奢华引起他人注意,也不会一路颠簸,震得人骨头都散架。
虽是有重责在身,不过这一次,身边有人陪着,不再是孤身一人,两人的心情也不像之前一样郁闷。一路上看到一些花鸟山水,也颇为开怀。
宁云莜倾听不远处清脆的鸟鸣声,眉宇间舒展开来,黎翊炎递给她一个野果子,她接过来,冲他笑了笑。
他们今天没遇上城镇,错过了上一个村子之后,只能在路边停下休息,吃点简单的午餐。
野果子倒是随处可见,虽然不密集,稀疏地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