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戳破了心中小算盘,孚儿面染一丝尴尬,不过脑中念头辗转而过,他硬着头皮说道,“不如恩人先说要问我何事!”
宁云筱的双眸中浮现惊讶的神色,嘴角上扬,笑容藏都没藏住。
真机敏。
她不过说了一句‘有事问你’,就被反利用了。
宁云筱弯了手肘拄着一旁的软枕,开口就是揭人伤疤的问题,“你为什么会被选为祭品?”
孚儿立刻白了脸色,咬住了下嘴唇。
宁云筱气定神闲的看着他。
雨儿虽小,却也感觉到气氛紧张了起来,尽管她都不知道‘气氛’这个词。
孚儿垂着头,艰难的说,“祭司说我生于四阴。”
“阴年阴月阴日阴时?”
“恩。”
宁云筱端坐、整容问道,“你被抓了以后有没有听祭司说举行祭祀意图什么?”
孚儿摇摇头,“没有,我被关在密室里,祭司两日才给我一碗饭吃,也不给我水喝,如果不是有雪水,我早都死了。”
“雪水?你被关在密室里,如何有雪水?”宁云筱问。
“密室不在地底,上面有洞,水盆大小,周围都是奇怪的图案刻痕,围绕着那个洞。”孚儿描述,语气与双眼中都带着怒不可遏的愤恨,“除了阴天,每天夜里都能看见满盈的月亮,祭司一到晚上就把我绑在椅子上,直到天亮才会把我松开。”
“什么样的图案?”宁云筱记得勤政殿下面的密室就刻有图案。
“很多图案。”孚儿仔细回想,“怀抱大的婴儿,才会爬的孩童,舞枪弄棒的少年,还有很多戴着帽子的人聚在一起给一个男人下跪。”
他补充,“每一幅的背景都有很大的宅子。”
宁云筱顿感眼皮跳了跳。
“那个男人是不是坐在龙椅上?”她问道。
“龙椅?”孚儿一怔,摇摇头,“周围太暗了,我看不清,方才说的这些还是白天看见的。”
宁云筱并不失望,孚儿说的虽然模糊却已经在她脑中构成合理的猜测了。
“你被关了多久?”她又问道。
孚儿说,“大概有半年。”
宁云筱神色一凛,普通人关一个月估计就疯了,这孩子现在还和正常人一样,心理接受能力得多强啊。
这两句话雨儿听懂了,她掰着手指数了数,说道,“七个月,娘亲去世了七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