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活的俏面顿时变得僵硬起来,面无表情地继续说道:“整日里脸上连个表情都没有,不管是坐着还是站着,永远都是肩背挺直,说话不冷不热,动作不急不缓,寨子里分红不见他高兴,火上房了也不见他着急。”
“你义父真这个样子?”封君扬笑着问道。
“嗯!”辰年用力点头,又说道:“这哪里是喜怒不形于色,压根是连个喜怒都没有。因为这,我小时候还偷偷地在他椅子上放过钢针,想看看他到底知不知道痛。”
“结果呢?”封君扬继续追问道。
辰年俏脸一垮,答道:“结果是我的屁股差点被义父打熟了,好多天都不敢坐椅子。”
封君扬忍不住哈哈大笑,拉着辰年笑倒在软枕上。
辰年伏在他因大笑而震动的胸膛上,严肃道:“别笑!这是真的!”
封君扬好半天才停了笑,用手抚着她浓密顺滑的发丝,轻声道:“喜怒不形于色,心事莫叫人知,不过都是不愿叫人窥破自己的弱处罢了。就如我刚才开怀大笑,被人听见了就能猜出你必定十分得我的喜欢。若是顺平他们,顶多是日后对你更为恭敬甚至有意讨好奉承,倒也没什么。可若是被有些人知道了,却可能拿你来要挟我。所以身为上位者最忌讳叫人知道自己的喜好,以免受到诱惑或者要挟,这才要喜怒不形于色。但在你面前,我不用这样。”
辰年缓缓点头,低声道:“我知道。”
两人不约而同地沉默下来,安静地相拥在一起,额头相抵,气息相闻。狭窄的车内仿佛自成了一方世界,静谧而旖旎。谁知偏有那没眼色来煞风景的人,就听闻顺平在车外恭敬叫道:“世子爷。”
辰年就像是正做贼的时候被人抓到一般,吓得忙从封君扬怀里挣脱出来,有些慌乱地爬到车厢另一头正襟危坐。
封君扬不觉失笑,停了片刻才淡淡问顺平道:“什么事?”
顺平答道:“前面道路已经清开,杨将军派人来请咱们随他们一同过去,说是防备着清风寨翻脸。”
封君扬看辰年一眼,答道:“随着他们一同过去吧。”
既有封君扬的命令,顺平便命暗卫护卫着马车跟在青州骑兵之后往西行去。清风寨的人马也并未退走,而是分站在道路两侧,冷眼瞧着这一队官兵从道路中央缓缓通过。陆骁对清风寨与官兵之间的恩怨纠葛并不关心,只怀抱着弯刀,神情淡漠地骑在马上随着云西暗卫一同往前走。
在经过清风寨停放众家眷尸体的路段时,封君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