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头道:“当时着急寻你,只匆忙地看了一眼。”
辰年便将自己心中疑问都问了出来,封君扬听了沉默了片刻,说道:“此时我也不能确定杨成是否真的无辜。不过杨贵确实是另有其主,我虽早有觉察,可他行事极为隐秘,还未能查出他背后的主子到底是谁。”
辰年不觉十分诧异,问道:“杨贵另有其主?那杨成知道吗?”
封君扬淡淡答道:“许是知道,许是不知道,许是知道了还装作不知道。”
辰年有些不习惯他这般模棱两可的说话风格,皱眉道:“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怎么还这么多许是?”
封君扬闻言笑了笑,耐心与她说道:“辰年,这世间并非只有黑白两色,中间最多的是各种深浅不一的灰色。人也一般,人心一事最为难猜,往往只有瞧到结果后才能恍然大悟。此事从目前得知的来看,是杨贵背着杨成暗中勾结了冀州的薛盛显。薛盛显可能确是为了报父仇,也可能是另有算计,所以才会出兵伏击清风寨的家眷。而结果是冀州与清风寨结仇更深,再无可解。而此事最后是由谁来获利,眼下还不能确定,若是张奎宿信任杨成无辜,那杨成便是此事的受益人。而张奎宿与杨成若是就此决裂,那受益人就会另有其人了。”
辰年人并不笨,相反还很是聪慧,自己想了一想也就明白过来,不由叹道:“这样看来,算计人心要比杀人难太多了,杀人死就是死了,活就是活着,哪里还会这么多说道。”
封君扬缓缓点头道:“不错,所以有人为将可以大杀四方天下无敌,却最终夺不来天下。”
辰年思量片刻,又问他道:“你怎么和杨成走到了一起?他既然知道你已瞧破他的奸计,要是害你性命怎么办?”
封君扬弯弯唇角,答道:“他现在不敢,芸生已回泰兴,贺家姑父派人带了十万人马往西而来,其先锋精骑已是快到青州边界。杨成既是有心吞并冀州,此刻怎么会再在背后树敌。”
“十万?”辰年惊道,“这样多?”
封君扬却是又浅浅一笑,说道:“对外宣称十万,实则不过三万。大家惯常这样做,薛盛英四万人马,对完还宣称是二十万呢,其实整个冀州也没那二十万人马。”
“哦,我明白了,就是都可着劲地吹牛呗。”辰年了然地点了点头,又问道,“芸生姓贺?她父亲是泰兴之主?”
“是,”封君扬答道,又给她解释:“贺家世代镇守泰兴,传到芸生父亲贺臻已是第七代。他娶的是我封家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