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垛儿,这簪子甚是别致,哥送你。”
我看她盯着街边首饰摊上一根坠着相思豆的红玉簪子出神,便买了下来送给她。
无垛拿起簪子狠狠摔在地上,断成两半,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
摊主是个头发花白的大爷,没有随周围看客一起嘲笑我,而是以过来人的身份安慰我:“小娘子十有八九是吃醋了,小伙子莫生气,多哄哄就好了。”
我微笑着谢过大爷,只能暗自叹息。
要只是吃醋就好了。
按下心中的怅惘,回过神来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已经没了无垛的身影,我眼皮不由自主地跳了两下,沿着她离开的方向寻觅。
因着“团圆节”的名声,街上常是举家出游或新婚夫妇,再者就是上街猎艳的纨绔子弟,单身少妇很少见,无垛只身一人在人群中还是挺显眼的,给周围不少人留下了印象,我打听起来并不费力,只是寻着别人的只言片语找过来,人烟越来越稀薄,灯火也渐渐稀疏,我心中的不安不停地扩散。
突然间周围一切都安静了——我被罩进了一个结界之中,在法术面前,武功再高也只能任人宰割。
往日里我有魔力时也没用上几次,一失了魔力却总被人暗算。
施术者全身罩在黑袍之下,立在阴影中,看不出物种和性别。
我迟钝地醒悟过来原来我早就踏入了陷阱,一路上为我指路的男女老少都是故意引我步入歧途。
我发了几个信号都被结界挡了回来,反而弄得结界内烟雾弥漫。对方也很沉得住气,既不阻拦我,也不嘲笑我,只是透过面罩上两个窟窿冷冷地看着我倒腾,呛得慌时手指一动,结界内复又清明了。
见识到他的高明之处,我不再做无谓之举,认命地说:“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我昏过去之前结界内仿佛又多了很多人,不知是哪个对我说:“那也太便宜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