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去江陵，跟送死有什么区别？”
坐在小舟上，顺流而下，白玉京抱着一个酒壶，懒洋洋的喝着酒，身边有一个虚影，依附在一杆枪上，冷冷问道。
“从无垢山庄的时候，你们就总说我是在送死，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不是一样还没有死。”随意的仰头喝了一口酒，白玉京轻声说道。
这话却顿时怼的对方半响说不出话来。
“死活都是你的事情，与我无关……只是你为什么一定要带上我？”那虚影沉声问道。
“只是顺手而已。”耸了耸肩，白玉京随意道：“别把你自己想的太重要。”
“……”
这话就更气人了。
“何必说这种话来恶心人？你不杀我，不就是想要利用我对付极道神庭吗？”冷笑了一声，那虚影不屑的讥讽道。
神色平静，白玉京摇头道：“方轻云，我说了，别把你自己想的太重要！当初你活着的时候，我尚且不放在眼里，更何况是现在这幅样子。”
“……”
方轻云，不错，如今这甚至连肉身都没有，只能依附在一杆枪上的人，便是昔日极道神庭的天才弟子方轻云。
天魔秘境一战，神子借他肉身而入，也最终被白玉京斩杀在秘境之中。
至此，方轻云便失了肉身，只能以秘法将神魂附着在枪上，在极道神庭修养，试图找机会重塑肉身。
白玉京灭了极道神庭，自然不会放过极道神庭中的宝物，在夺取这些的时候，意外的发现了方轻云。
只是白玉京却并没有杀死对方，而是将对方带了出来，如今这么一路顺流而下，反而像是朋友之间聊天一样。
“既然你不需要我，为什么不杀了我？”方轻云反问道。
“也许是好奇？”
笑着摇了摇头，白玉京继续说道：“我想知道，你究竟更恨我，还是那位神子。”
“……”
猛然一颤，方轻云却是顿时沉默了下来。
当初他与白玉京一战时，本就已经该死了，是虞侯救了他，却以此为胁，逼迫他将肉身借给神子，并且承诺，若是神子成功从天魔秘境出来，便会把肉身还给他。
可惜，神子败了！
也从那一刻起，他便甚至成了孤魂野鬼般的存在，只能依附于神兵生存。
没有经历过，便不会明白，那是怎样的绝望。
所以……他究竟更恨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