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知意的酒量不好不坏,今日做为主人要应酬总共三桌人,少喝是不可能的。但她绝不会放任自己在这样的场面下喝醉,便早早做了安排,让小梅在席间偷偷送了两次醒酒汤。
若非如此,此刻她只怕连舌头都抡不圆了。
“跟着九……沈大人在外风餐露宿地跑了一年,我这胃也锻炼得没那么娇气了。”云知意慵懒笑笑,将醒酒汤一饮而尽。
“诶,对了,霍奉卿呢?”
婢女小梅接下空碗交给一旁的小竹僮,又从小竹僮手中托盘上取了清水给云知意漱口,同时低声回禀:“霍大人还醉在里。”
片刻后,云知意接过绢巾按在唇上,有些头疼,又有些想笑:“我不是让柯境跟着他吗?既醉了,怎不将他安顿去客院?”
说着,脚尖已转往方向去。
小梅忍笑细禀:“霍大人酒品倒还好,只是靠在窗边打盹儿。柯境本想将他挪去客院睡下,可一近他三步之内他就会醒,眼神凶得不得了。柯境不敢太过强硬冒犯,便一直守着。”
霍奉卿毕竟是客人,如今又是有头有脸的州牧府考功令。在没得到云知意吩咐的前提下,柯境可没那胆子自作主张将他打晕扛去客院,只能在旁干瞪眼了。
云知意好笑地叮嘱道:“稍后再送一碗醒酒汤到。”
说来也奇,上辈子的霍奉卿醉酒后明明很乖的,只会迷蒙着眼直勾勾看人,不怎么动弹,任由宰割。
可这辈子却不同了。
云知意想起前年送秋宴时,他先是揪着她衣带亦步亦趋,后来被送去躺了一会儿后,还跑出来将她扑倒在撷风园的长廊下,咬住了她的衣袖……
想起那一幕,云知意本就烫着的双颊愈热三分。赶忙摇摇头甩去满脑子画面,赧然嘀咕道:“这回更出息了,还‘眼神凶得不得了’?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凶。”
上了顶层,守在门口的柯境立刻苦着脸迎上来:“大小姐……”
“小梅跟我说了,不怪你。反正这大热的天也不怕他着凉,在这儿睡一会儿应当不碍事,”云知意摆摆手,笑道,“你自去忙吧。”
她令众人退下顶层,若霍奉卿酒已醒了,有些事两人正好单独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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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层内本是柔软地榻,云知意回来后正逢夏,管事湫娘就命人又铺了一层冰丝包裹的竹席。
如此,只需将四面落地见月窗打开便凉爽宜人,在里头打盹儿小憩最是惬意。
云知意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