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就让这七千户人裹在一处,凭运气自生自灭,如此简单粗暴,分明是为官懒政的做法。
她下令将查出的两百多人送到见龙山去隔离时,槐陵的官吏都在打马虎眼,使出各种拖字诀。
只有顾子璇,带着辖下五十个治安吏去执行了她的命令。
见龙峰本来很安全的。
可谁能想到,那些人被隔离半个月后竟就暴起,强悍突破治安吏的拦阻冲下山,想要在那个雨夜过河回家。
当时的槐陵已大雨连天十余日,见龙山下那座云氏先祖所建的“小通桥”屹立两百多年,年年夏日遭受洪水冲击都安然无恙,偏就在那夜被冲垮了。
在满街一片喊打喊杀的叫骂中,云知意轻声道“民二百二十九,治安吏十七。二百四十六条命。”她记得很清楚。
梦境中,当那颗石头再一次冲她的太阳穴奔来时,她原本已如一潭死水的心中忽然掀起了滔天巨浪,无数的委屈与愤懑瞬间奔涌向四肢百骸。
她知道自己做得不够好,所以没有选择让祖母帮忙,借云氏的庇护遁逃避责,而是坦然接受了问责公审的判决,愿按律担失职之罪,服流刑二十年。
可她只是做得不够好,却并没有做错。为什么该死凭什么该死
在那颗石子离她只有一寸时,有五指修长的皙白大手护住了她的太阳穴。
她泪眼迷蒙地扭头看去,霍奉卿竟凭空出现在身旁。
梦里的云知意劫后余生,委屈得像一个摔倒在地被人扶起的孩子,脱口哭喊道“霍奉卿”
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喊他的名字,反正在此时此地,此情此景里,她无话想说,就只想喊他的名字。
霍奉卿的手护着她的头,却照例绷着冷漠脸,薄唇微启“叫奉卿哥哥。”
“知意,快醒醒,你是不是做噩梦了”
云知意在宿子碧的低唤轻晃下醒来。
见她睁开眼,宿子碧赶忙拿绢子为她擦拭额头冷汗,神色忧心忡忡“这是认床还是怎么的看你睡得又哭又蹬腿的,吓死我了。”
“我,说梦话了”云知意哑着嗓子坐起来,眨了眨泪眼,心跳仍旧剧烈。
她自重生以来就时常梦到前世临死的场景,这不奇怪。但这次梦里出现了霍奉卿,不但救了她,还狗里狗气让她叫他“奉卿哥哥”,这不是奇怪,简直就是荒唐
宿子碧去倒了杯水来给她“没呢。咿咿呀呀没说出来。”
“哦,那就好。”云知意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