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弦机觉得自己魔怔了,看着这陌生的名字竟然也能联系起那副熟悉的面孔。就因为有一个相同的“凤”字吗?“凤”是南疆的国姓,他在这心潮澎湃个什么劲儿呢?
“凤玉。”他在心里琢磨了两遍,终究还是觉得自己这想法太过离谱。轻笑一声,重新抬头看向对面的特使,道“的确有诚意,但本王凭什么相信你们?这不过是一纸契约,随时都有可能被撕毁。”
云之处笑着道“契约,约束的是人心与道德。若心不诚,就算签上一百份一千份也没用。可若是诚意合作,就算王爷今日只是口头答应,他日我南疆遇到两难境地,定然会毫不犹豫选择王爷这一方。”
“你这话代表谁?”
“女君。”
“是她给了你作出承诺的权利?”
云之处的笑意稍敛,面色忽然虔诚了起来,他道“不,这是女君的原话,在下只是转述而已。”
不只是冯弦机,堂上众人也深受震动。这乱世之中,人与人之间的信任早已崩塌,旧人尚且要面临审视,对于一个从未谋面的人,这位女君哪里来的这般底气?
冯弦机眯了眼,心底透出了一股怪异的熟悉感。说不出个子丑寅卯,但就是觉得云之处口中这位女君似乎对他信任过头了,她难道就不怕引狼入室?
“王爷,雷将军的兵马已经快到俪都了,您意下如何呢?”云之处笑着提醒道,“为避免交上手,王爷不如早下决断?”
冯弦机道“不忙,既然是合作,那便要坐下来谈才行。本王近日正好有空,可亲自走一趟俪都。”
他话音刚落,云之处脸上的笑意便出现了一丝滞涩,很快闪现过去,若不是冯弦机向来眼毒,怕是要错过了。
“如此,也好。”
冯弦机派人将云之处带下去安置,一面又亲自手写一封信让人带给雷暮。
温如易可道“王爷真想与南疆合作?”
“人家都让步到这种份儿上,本王要是执意兵攻,岂不是显得太咄咄逼人?”冯弦机玩味地说道。
“您什么时候在乎过这些?”
冯弦机写好信,交给一旁的侍卫,道“腿脚快着点儿,别雷暮那边都打起来了你才把停战的话儿带到。”
“是,属下一定不眠不休尽快将信送到!”
冯弦机随意点点头,看着站在一旁的温如易,想到两人的话还没有聊完,便接着道“抛开信任不谈,南疆给出的条件足够本王动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