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放善意,“一时迷糊了,忘记这是新婚夜。”
她卸下周身紧绷力道后,嗓音带着薄薄残困,话尾慵懒上扬,像猫儿甩着尾巴。
许礼用力揉着无端酥麻烫红的耳尖,含混“嗯”了一声,利落坐起。他面无表情地扭头,看向金红纱帐外趋近的人影:“说。”
得他应允,来人战战兢兢禀道:“殿下恕罪。太子亲自登门来传陛下口谕,请殿下与王妃速往正厅。”
仰躺的徐南葵强行忍了个呵欠,含着满目困泪,讶异迎上许礼略显茫然的目光。
什么乱七八糟的章程?!
其实这就是徐康帝安排好的一场戏,一场为了夺权而演变的大戏。
虽然大家都心知肚明,但是此刻,许礼还是非常有礼节的。
他俊面微绷,清冷缓声:“对不住,麻烦你起身随我走一趟。”
“好。”徐南葵柔声应了,面上笑嘻嘻,心里却忍不住叽叽咕咕。
说到底还是自己礼亏。
子时初刻,万籁俱寂,可忠勇侯府正厅内却灯火通明,人语嘈切。
因事发突然,徐南葵来不及梳妆,只能用厚厚大氅将自己裹得密不透风,再以半身长的双层细纱帏帽遮住头脸。
此刻她站在许礼身后半步,躲在帏帽后观望眼前局面。
影影绰绰能见齐太子徐博行端坐主位,左侧下手座站着几位徐氏宗亲重臣,右侧站着几名身着戎装、神情焦灼的武将。
双方言辞间有所争议,都在不知不觉地逐渐提高音量,仿佛这样就能说服对方。
太子居中却沉默,一时未露出调停或决断的意思。
而两方争议的主角人物许礼也是不发一言,孤身直挺立在那里,似有所思。
原来,就在今日傍晚,许礼与徐南葵完成和亲大婚的所有典仪,被送入洞房后,宫中也接到边境战场传来的求援急报。
徐康帝急召太子入宫,稍作商议后,果断决定派兵增援,并派新婚的忠勇侯许礼随行,代天子前往边境督战,以振军心。
徐南葵转头看着许礼的眼中带着一丝歉意,终归还是给被人的新婚之夜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等从大厅出来的时候,两人身上穿着嫁袍和喜服,互相对视了一眼,随后在院子里的凉亭坐下。
许礼先开口道:“你为什么要跟随我去边境?”
徐南葵稍微整理了下自己凌乱的头发说道:“若是我说,我是因为仰慕你,所以愿意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