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曾跟她说过——只要一工作,那就会明白,哪儿有比读书更舒服的事呢?
不过乔琳也不光是完全打杂,她已经开始接翻译的任务了。她给自己定了一个目标,那就是尽快接到翻译书本、电视剧那样的大单,或者能早日争取到做口译的机会。
尽管工作是退而求其次的感觉,但她努力让自己不要那么丧。她尽量充满热情,但每次从地铁口出来,看着落日余晖时,她心里总是横着一根刺——我的生活,本不应如此。
转眼到了七月下旬,乔琳领到了第一笔正式工资,她想请朋友们吃饭,顺便炫耀一下她已经独立了,完全能养活自己了。所有人都到了,唯独孙瑞阳没有来。他给乔琳打了电话,说道:“今天哮喘发作得有点厉害,不过现在已经好了,我就躺在医院里休息一会儿。真是太对不住你了,改天我请你们吃饭,向你们赔罪。”
别说乔琳了,就连朋友们都很吃惊。孙瑞阳为了不让哮喘复发,已经尽可能小心了。自从查出哮喘之后,他就戒掉了一切跟虾有关的食物,只要接触到花粉,他就会带上口罩。他这么做,就是为了切断一切过敏源。
那天孙瑞阳白天休息,他写了半天论文,实在困得受不了,就回宿舍睡了一会儿。这一睡可倒好,差点儿睡出人命来。他是在睡梦中被憋醒的,胸口像堵了一团棉花,又像是有一根针管插在上面,将胸腔内的空气尽数抽出。
幸亏他有个小学弟回来了一趟,迅速将呼吸机递给了他。孙瑞阳缓过来之后,又去呼吸内科做了个复查,然后就卧床休息了。晚上回到宿舍,他找到了那个差点儿害死他的东西——两盆放在墙角的雏菊花。
他身边没有花卉爱好者,这花是从哪里来的?他哮喘发作,小学弟也惴惴不安,便如实说道:“田淼学姐收拾东西,这两盆花就被我拿回来了。但是我不知道你对花粉过敏,真是对不起啊!”
“没事儿,反倒是我不好意思。为了我这个病号,你们连花都没法养了。”
小学弟也不再犹豫,连忙把花给端了出去。当他再次回来时,他身后还跟着一个人,正是孙瑞阳许久没见过的田淼。
她进来得太突然,正在换衣服的孙瑞阳吓了一跳,急忙躲到了门后面。这个女人真是的,来男生宿舍,连招呼都不打么?
田淼气势汹汹地说道:“孙瑞阳!幸亏我亲眼见到这两盆花送回来了,要不我可真就说不清楚了。大概你又要跟别人说,我试图谋杀你吧?这次我可不能由着你胡来,再给我扣上一个‘杀人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