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就好好送她一程。”
墓碑上刻着她的名字,镶着她的照片。她的嘴角往上翘着,微笑着注视着自己。他在山林里做的那场梦,梦里她就是这般模样。
乔楠伸手去摸她的脸庞,可就像为她采花那样,纵然他伸手了,但却怎么也触碰不到。仿佛他们之间,有了一道无法逾越的屏障。
黄金子红着眼睛,将一个盒子递给乔楠,小心说道:“乔楠,这是她最珍贵的东西,她让我转交给你的。”
乔楠瞥了一眼,就什么都看不清了。
高三毕业那年,他送给她一个抽绳牛仔包,她一直背着。她笑着说,“这是我肩膀上的指环”。
大三那年,他送给她自己亲手做的收音机,告诉她,他不在身边的这些日子,就让收音机代替自己哄她入睡。
她的书终于出版了,封面淡雅唯美,一如她的文笔。
里面还有一封信,应该……是她写给自己的遗书吧?
乔楠不忍接过箱子,更确切地说,是不敢。他往后退了好几步,一个趔趄,差点儿跌坐在地上,原来是妈妈扶住了他。
李兰芝又说了一遍:“振作起来!既然来了,就好好送她最后一程!”
乔楠愣愣地说:“我是在做梦,冬梅不在这里,她在新加坡,她在那里做交换生……她说,她说那里的商科是全世界最好的,在陪我驻扎边疆前,她想利用最后的机会,好好学习……”
黄金子泫然道:“没有什么新加坡,她一直都在北京。”
乔楠自顾自地打断了她的话:“她给我发过邮件,发过新加坡的风景,路上有很多椰子树,有很多情侣在散步,她交换的学校还有一个大牌坊……”
“她没去成,那些照片,是她跟学妹要的。”
乔楠的目光已经失去了焦点,却还在自言自语:“她给我打了好多电话,都是国际长途……”
“她的手机卡被设置过了,所以不会显示号码,那是我帮她弄的……”黄金子已泣不成声:“对不起,乔楠,我不该隐瞒那么久。其实,每次都是我陪着冬梅去找你的,因为我担心她的身体支撑不住,可以随时照顾她。你一回头就能看到我,可是你的视线都在她身上,没有看到我的存在;你去清华军训的时候,她正在医院接受化疗。医生要求她待在无菌的环境里,可她想你想得厉害,偷偷去清华看你了。她体力不支晕倒了,我跟她一起上了救护车。她怕你看出端倪来,把我赶走了,让我跟你赴约。所以,那天在五道口,我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