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约比较满,不知你能不能等一段时间,五一节之后,我们再开始咨询?”
“行,我等你电话。再见!”
放下手机,陈泉偏着头静静地想了想,来到她的书房。
她站在红木书架前,仔细看了看,从书架里取下一个牛皮纸的档案袋。
封面上写着:杜采歌。初诊接待时间:2007年3月。
陈泉坐到自己的仿梨花木书桌前,随手拿起放在桌角的老花镜戴上,然后从档案袋里抽出一叠打印好的A4纸,低头看了起来。
……
2007年3月14日,第二次咨询。
咨:你说你能接触到身体里另一个……人格,或者用“存在”这个词吧,另一个存在的记忆。
你是否记得,最早接触到你体内另一个存在的记忆,是什么时候?
访(回避目光接触):其实很小就接触到了。六七岁吧。不过那时候我不能理解,而且因为不熟练,接触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只能接触到一些支离破碎的画面。而且现在回想起来,那些记忆非常模糊,甚至有可能是我自己想象出来的,我不太确定了。
咨:这很正常,记忆是相当脆弱的,容易被涂抹,被修改,被影响。
访:大概从我初中起,在发呆的时候,或者在走神的时候,有时会进入一种很特别的状态,接触到那些记忆。
大多数记忆很无聊,就是一些生活片段。也有一些很有意思。感觉那是在很近的未来,人们用着“智能手机”,在家里随便点几下手机,就会有人把外卖送过来。还有各种有趣的东西。
咨:听起来很科幻。
访:是的。
咨:根据我们上一次的咨询,你说过,你在大二时因为无聊,和几个朋友组了一个乐队,到处演出。那个时候,你写的歌就是从“那个存在”的记忆中找到的么?
访:不完全是。那个时候,我还无法自如地控制那些记忆。浮光掠影一样,你懂的。我接触到了很多音乐的片段,然后我毕竟也是学音乐的,虽然是民乐系。我从那些片段中获得了一些灵感,自己写了一些歌。其实都写得不好,全都是模仿的影子。
咨:在你的评价中,你认为哪首歌是你完完全全从“那个存在”的记忆中抄来的?
访(沉默几分钟):无地自容。
咨:那是你写给“行者”乐队的歌,我听过。那是一首很棒的歌,影响了一代人,被认为是能排进大华国摇滚史前5的摇滚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