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灼晔背对着陌染的方向,幽暗的烛火将他的身影拉长,投影在斑白的墙上。
他气定神闲地给自己倒了杯茶,又添了个杯子放在李偕面前,“处理的怎么样了?”
那和尚小心应着,“已经处理好了。”
李偕抿了口茶,笑道,“那小皇帝以为赈灾银两被土匪打劫,不料却是被我们给截下来,据说江南一带,因为救济银两被扣,多地难民暴动,已经将唐怀翊所在的淮南王府围了个水泄不通。”
唐灼晔也笑道,“乱吧,越乱越好。”
陌染这才想起他们口中所提的江南赈灾,据说今年夏季江南地区暴雨连绵,发生洪涝后,入秋以来又是一连几个月的旱灾,田地刚经历洪水又遇上百年难遇的干旱,百姓入不敷出,加之洛阳城的赈灾银两又总是不到位,江南地区已经发生多起农民起义事故。
陌染先前还奇怪,为何山匪几次三番的打劫赈灾银两,可官兵去查的时候,那山匪窝又像是凭空消失一样,正因如此,百姓之间才广为流传,幼帝昏庸不肯播放赈灾银两,暗中克扣加重赋税,原来这些消失的银两竟是被偷偷运回了洛阳,还藏在皇家寺庙中,怪不得怎么样都找不到。
想必唐怀翊从封地回来后,一直呆在洛阳京城也无非就是这个原因。
唐灼晔像是不放心,又问了那和尚一遍,“你藏哪了?”
和尚胸有成竹的说道,“放心吧,他们一定找不到的。”他还侧头在唐灼晔跟前低声说着什么,可惜距离太远声音太小,陌染听不见。
唐灼晔又开口问李偕,“太子这次准备待到什么时候?”
“等事情都处理妥当。”
语罢,三人同时笑道。
约莫又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唐灼晔和李偕才不慌不忙走出屋子,和尚把屋子中的烛台吹灭,将东西放回原处后,才走出屋子,将门重新合上。
脚步声走远,陌染又呆了片刻,才从柜子里出来,她随身点了个火折子在方才三人坐过的地方细细查看。
果然在李偕坐的位置上发现了唐灼晔颍川王的令牌,想必是唐灼晔将令牌给了李偕,好让他今日方便出城,却没想到落在此处。
陌染走出屋子,关上门,走进竹林,周遭漆黑一片,陌染唤了声“高彻”,不一会一个身着夜行衣的男子飘飘然从密林中落下。
他朝着陌染拱手,“小姐。”
......
后半夜,嘹亮的声音划破长空,一声“走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