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在水里像一只丧家犬,陌染心情愉悦。
见他动静愈发小了,陌染重又换副面孔,不敢置信地瞪大双眸凝着水里扑腾的男子,她大声喊道,“救命啊!救命啊!有人落水了,有人落水了!”
她尖叫着,声音也有些嘶哑,她佯装急的手足无措,站在岸边痛心疾首。
见水里渐渐没了动静,这才有小厮冲过来,三三两两跳入水中,将苏应之救上来。
为此,深夜几乎整个苏府都被惊动。
小厮匆忙将已经晕倒的苏应之驮回东院,屋子门口早已被惊动的葛舒望守在那里,苏应蓉也应声而起。
大夫在里面医治,葛舒望守在床榻边,屋外的苏应蓉却是气急,扬手就要给陌染一掌,陌染眼疾手快微微向后,让这一巴掌落了空。
苏应蓉更是嗔怒,破口大骂,“你这贱人,居然让父亲这样,我看你是故意陷害!”
“故意陷害?”陌染挑眉睨着她,“整个西苑那么多奴婢,哪一个不知道父亲今晚是来找我喝酒的,我陷害我亲身父亲?笑话,想必是你一肚子坏水见不得别人好吧。”
屋外的吵嚷声惊扰屋内,葛舒望走出来,蹙眉望着门外浑然没有一点大家闺秀风范的两个女子,沉声道,“够了!别吵了,看看你们两个,什么德行!”
陌染不予再理,兀自转过身冲着葛舒望恭敬道,“是女儿的错,女儿谨遵母亲教诲。”
如今没有叶茴在身边,没有叶家给她撑腰,苏应蓉也乖巧极了,垂着脑袋,说了声“是”。
葛舒望凝着陌染,问她,“今晚究竟怎么回事?”
陌染佯装委屈,眼角有些晶莹滑落,“母亲,是女儿不好,今晚父亲来找女儿喝酒,于是我们都多喝了两杯,父亲说他醉了要回去,走起路来跌跌撞撞,陌染一时没看紧,就让父亲失足落湖里了。”
说完,她抹了抹眼角的泪滴。
葛舒望凝着她半晌,终是叹了口气,“你就在阶下跪着吧,给你父亲祈福。”
陌染低低应了声,“是”。
苏应蓉挑衅地冲她扬了扬头,随后跟着葛舒望返回屋中。
屋内,大夫正在给苏应之包扎额头的伤口,眼瞧着额头伤口颇深,苏应蓉问大夫,“大夫,我父亲撞到头,应该没事吧?”
大夫继续手上的动作,“撞得挺深,估计醒来可能会想不清楚东西。”
苏应蓉“啊”了一声,“大夫,你的意思是我父亲会失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