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及,更何况她也是罪有应得。”
罪有应得?陌染微笑,但眼底却是像浸着千年寒霜一样冰冷,叶家干这行当不是一两个年头,她不信依照苏应之爱钱如命,爱官至斯的人居然一点也不会察觉,否则他又怎么会甘心娶一个曾经小门小户叶家的庶女。
她格外认真地盯着苏应之的眸子,“父亲,你难道不伤心吗?”
察觉到她眼底的探究意味,苏应之讪笑着偏过头,“怎么会不伤心,只是这有什么用?她是朝廷罪犯,而我是一国丞相,道不同不相为谋。”
陌染再次冷笑,好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如此想着,她将酒给满上,两手举起酒杯对着苏应之,“既然父亲如此不开心,那今日便和女儿喝个痛快吧。”
酒杯相触发出声响,苏应之笑笑仰头喝尽,陌染凝着他的动作,端起酒盏从一侧倒出,随后她又将两只酒杯满上。
“父亲这辈子可有什么忘不掉的人?”
望着月色的男子突然僵住,很快恢复如常,他闷头喝了口酒,笑问陌染,“怎么?陌染有忘不掉的人?”
瞧着他一脸笑容,陌染曾有一瞬的恍惚,好像这些对话都是寻常人家父亲和女儿之间的玩笑话,抛开二人各怀鬼胎,眼下这一幕当真和谐。
“陌染没有。”有的只是怀恨在心,恨不得杀之而后快的仇人。
“父亲,陌染想母亲了。”
“想的话就多去东苑走走......”
话音刚落,他也顿住,望向盯着月亮的女子,女子半边脸沐浴月华泛着光泽,另一边脸隐匿在黑暗处。
感受到他的目光,陌染也回头,“女儿说的是亲生母亲——秦,怀,若。”
再次听到斯人的名字,纵然辛辣狠毒的男子也是有些恍惚,不停给自己灌酒,醉意上头,他低喃出声,“是啊,我也有些想她。”
可惜伊人已故,短短一生,却从来没有给过自己半分。
苏应之嘴边的笑容有些凄凉,他又想给自己倒酒,才猛然发现酒壶已空。
陌染唤了声“碧落”,很快丫头又捧着一壶酒走了过来。
陌染给苏应之倒酒,似乎是忆起过往伤心事,他喝得很快,一壶酒又要减半。
“今日父亲来找陌染所谓何事?”
想起正事,苏应之这才揉着有些晕眩的脑袋望向身旁的女子,“陌染,你最近可有听闻‘悼倬’重出江湖?”
陌染给自己倒酒,嘴唇含笑,一系列动作行云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