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非:“你笑啥?”
韩非笑得肆无忌惮:“我当然是笑你陈胜也会有今日!”
他当然也很抑郁,今天喷他喷得最狠的,全是他一手带出来的法家官吏们!
好家伙,一个个不愧都是学律法的出身,那一手手大义灭亲、欺师灭祖,熘得他都没眼看。
但相比陈胜被最忠诚于他的臣工们跳反,尤其是范增那个老家伙挑头带节奏与陈胜唱反调的名场面……简直令韩非对范增刮目相看了!
他一直以为,范增是属于那种无条件听从陈胜一切命令的愚忠之辈,今日看来,那老家伙也不是没有立场嘛!
至少在拥护陈胜继续统御大汉的这件事上,那老家伙的立场比刑场的铡刀还硬!
陈胜见了这厮的笑脸,脸色更黑了:“你到底哪儿头的?”
他也着实是没想到,这事儿自己前前后后埋伏、铺垫了那么多年,连木工房都蹲了五年,结果到了真正揭晓帷幕之时,群臣的反应竟还会如此激烈。
韩非:“我今日替你挨了这么多骂,你说我哪儿头的?”
陈胜:“那你不一起想办法解决问题,还搁这儿幸灾乐祸?”
韩非:“这不正想着呢吗……不过话说回来,我觉得诸位臣工说得也的确在理,这件事你的初衷的确是好事,但操之过急了,许多条件都还不够成熟,强行上马恐怕会好心办坏事,伤及我们大汉的根本,你为什么就不肯往后压一压呢?”
陈胜张了张嘴,又闭上了,被群臣轮番轰炸了整整一上午,他这会儿真是连吐槽的欲望都没了!
韩非也不催促,自顾自的招呼殿外候着的谒者传膳……
直到二人用过午膳之后,陈胜才捧一盏热茶,难掩疲惫之色的低声道:“这件事,无论什么时候提,都总会有人嫌早;无论什么时候做,都总会有人嫌准备还不够充足……”
“可人心是会思变的!”
“我的心思会变,群臣的心思会变,天下人的心思也会变!”
“今日的我还能保持初心,可谁能保证明日的我,不会走上历朝历代帝王的老路?换个角度说,倘若明日我就要开后宫,复周礼,罢黜百家、独尊儒术,要将我们大汉二十年心血付之一炬……谁能制我?”
“是你能?还是朝堂上那帮喷子能?亦或者你觉得孔老夫子、庄老夫子他们联手,能与我较个高低吗?”
“还有群臣,我信他们今日集体反对我变法改制,是舍不得我这个人皇、是习惯了